这是牢房,可不是打招呼的好地方。
他忙走过去,蹲下身,温柔问道:“小姑娘,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显然还记得笛秋。
“秋秋刚出门,被人套了麻袋,抓进来了。”
宋归帆对这个小姑娘有几分同情。
小姑娘运气不太好啊,前几日刚刚逃脱人贩子之手,现在又进来了。
“那哥哥呢?哥哥怎么进来的呀?”笛秋问道。
宋归帆一怔,流露出几分惭愧,陈述道:“哥哥不小心被抓进来了。”
笛秋眨眨眼睛。
气运之子不是追查人贩子吗,这么快就“打”入敌人内部了?
她伸出小手,拍拍宋归帆的肩膀,语气坚定。
“哥哥,我们一定能出去的。”
意识到自己被五六岁的小孩子安慰了,宋归帆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他笑容温和,点点头,道:“好,哥哥等着和秋秋一起出去。”
笛秋说完之后,便在小洞旁边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还不忘对那边的宋归帆说:“秋秋就在这里哦。”
小脸上扬起笑容,灿烂得像是盛夏的太阳。
宋归帆蓦然心底一软,拳头暗暗收紧,眼神坚定。
另一边,郁印白还在和寅侈周旋着。
寅侈就像是一块牛皮糖,黏上了就很难甩开,让人恶心。
郁印白皱起眉头,眼中冷光乍现,周身的气压也随之降了下来。
“寅领主,你邀请本尊前来,究竟有何要事?”
寅侈笑笑,眉间的那道伤疤也跟着移动,像一条虫子。
“本领主想找尊上叙叙旧罢了。”
也不过是场面话罢了。
郁印白眸光一暗,表情厌厌,道:“只是这件事?”
“别急,先喝杯茶再走。”寅侈现在的态度说不上恭敬,语气也是敷衍。
郁印白眼中灰灰的,没有光泽,只有一片虚无。
这种感觉蔓延开来。
他顿觉这世间无聊,还不若回去逗逗小天道。
“寅领主,明人不说暗话,本尊已经警告过你一次了,若你不愿,这领主之位也当到头了。”
郁印白身上的懒散忽然消失不见。
他之前对寅侈那般容忍,也只不过想知道蝼蚁蹦哒起来是什么样子的,却不想这人踩着他的脸面,完全把他当成病猫了。
寅侈紧咬后牙跟。
“昨日本尊送给寅领主的礼物你可还满意?”
郁印白眸子紧紧盯着寅侈,他望见了他眼底的愤恨之色,只是勾唇笑笑,又随口道了句:“派出十来个元婴期魔修来对付本尊,寅领主真是好大的手笔。”
寅侈再也绷不住了,被气得面色铁青。
同样的表情,若是小天道做起来却是生动可爱,不会让人觉得生厌。
郁印白只扫了一眼,便收回眼神。
他有厌丑症。
“寅侈,你真的以为本尊不会追究吧。”郁印白甩出一道风刃,风刃在寅侈身上炸开,血液飞溅。
实力的绝对碾压。
寅侈根本无法躲开,身上出现一道长长的刀伤。
他不可置信地捂着伤口。
郁印白起身,脚步声不急不缓地在大厅中响起,宛若王冕珠帘发出的清脆声响。
寅侈疼得呲牙咧嘴,眼神阴狠,道:“郁印白,你还真的把自己当魔尊了!”
“你看看,魔界有哪个人会听的话,把你当成真正的尊主吗!”
郁印白并未停下脚步,只听一声巨响,一簇火团在空中炸开,火星子落在寅侈衣袍上,瞬间烧了起来。
“等着吧,你会后悔的。”寅侈阴狠说道。
郁印白全然未予理会,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回到府邸,他放开神识,搜寻着笛秋的身影,却没有看见丝毫人影。
小天道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
皱起的眉头昭示着他隐隐不安,随即叫来了沈黎和管家,让他们去找人。
此时的笛秋正坐在牢中发呆。
外面突然变得吵闹起来,是有什么人来了。
笛秋没管,她在折着草杆玩,绕成一个圈圈,套在自己手指上,看上去就是普通小孩子,任谁也不会想到,她是掌管一方小世界的天道。
突然间,脚步越来越近,在笛秋面前停下了,还有一股飘来的恶臭。
笛秋抬起头,正是山羊胡,他看了看笛秋,得意一笑,招手:“将人带走。”
笛秋倒是淡定。
宋归帆见状,面露担忧,攥紧拳头,脚步往前冲,恨不得自己过去代替。
笛秋朝他眨眨眼睛:别担心哦,秋秋会好好的。
山羊胡见笛秋这般听话,笑了。
很好,也不用费劲了。
许是因为觉得笛秋没机会泄露秘密,山羊胡并没有给笛秋蒙上黑布,只给她手上绑了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