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皱了皱眉,看向手中酒杯里的液体,发现与一般的酒并无不同,只是色泽更加透亮一些而已。
他也是第一次来这醉月楼,不知道是不是这酒楼的佳酿就是这种口感,但是他看了看其他几人,发现他们并无疑惑,反而称赞这酒的味道十分醇厚,萧君月这才意识到原来只有自己的酒是不一样的……
而沈临渊一直在一旁偷偷观察着萧君月喝酒后的反应,见他皱着眉头很不解地看着酒杯时,他便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暗想,原来哥哥犯迷糊的时候是这么可爱的吗?
因为睿王的突然加入,萧长璟又变成了那个一无是处,只知吃喝玩乐的风流皇子,沈临渊也变得寡言少语,只是默默地陪在一旁,偶尔才与众人聊上几句。
于是整个饭桌上就只有睿王和萧长璟打趣着说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其他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之中。
这顿午膳最后就在这种看似和谐,实则诡异的氛围中结束了,众人相继坐上马车离开了醉月楼……
萧君月正坐在软垫上,靠在车壁闭目养神,杨靖瑶看着对方这副模样,不禁有些担忧:
“殿下,您决定了吗?”
萧君月闻言,微微抬眸看了过去:
“如今还有退路吗?你只需将今日所见所闻如实告诉你的父亲杨太尉,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听到对方的话,杨靖瑶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的双手交叠在身前,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裙摆:
“臣女知道该怎么做,但是殿下今日又何必要冒着风险去帮世子呢?”
”哦?本殿下今日有帮世子什么吗?不过就是刚巧遇见了,顺道打个招呼罢了!”
萧君月的嘴角轻扬,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说的是谎言,而对方却被他这副坦荡荡的态度弄的有些无措。
杨靖瑶不禁抬眸看向萧君月,却发现对方正专注地望着窗外,那眼神似乎是在追寻着什么,眼底也是难得一见的温柔。
杨靖瑶不由地在心底叹了口气,殿下好不容易才能出宫一次,但身边的人全都是监视他的,包括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控当中,就连她自己,也是被皇上安排在殿下身边的,明曰是保护,但实际上也是监视。
马车内一时陷入了沉寂,窗外的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在静谧的马车里面显得格外的刺耳,让人心烦意乱。
“靖瑶,如果有一天你想退出了,你随时可以离开,我不会责怪你的。”
就在杨靖瑶以为萧君月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却突然转头看向自己,说话的声音十分低沉,似乎是在叹息,也似乎是在跟自己做着某种承诺一般。
“臣女不会后悔的,于公,我父亲曾是太后身边的人,如今又是皇上的人,我知道将来无论哪位皇子登临帝位,我杨家都不会有好的下场,但除了殿下。”
杨靖瑶立刻坚定地摇了摇头,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决心,只是于私的话,她就只能放在内心深处了,因为她知道殿下是不会接受的,所以不说出来反而还能留在对方身边帮他。
闻言,萧君月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再开口说什么,而是继续看向窗外,看着街市两侧川流不息的行人,思考着接下来该做的事情……
而另一边,沈临渊刚回到侯府,宁香就急匆匆地迎了上来:“世子,你没事吧?”
沈临渊摇了摇头,随即好似想到了什么令人愉悦的事情一般,嘴角浮起了一丝笑容:
“今日有贵人相助,又怎会有事?”
“贵人?”宁香不禁疑惑地看向沈临渊,见他笑得那么开心,随即恍然大悟道:“是二殿下吗?”
沈临渊点了点头,不禁感叹道:“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大,哪怕是被困在宫中,身边都是眼线密布的情况下,还是能够算计得那么准确!”
宁香听了沈临渊的话不禁抿唇一笑,打趣道:
“这是当然啦,看我们世子就知道了,徒弟如此聪慧机敏,师父自然更是不必说啦!”
听到对方的调侃,沈临渊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笑得越发灿烂,仿佛是在炫耀什么一般。
宁香看着自家世子这番模样,不禁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又想起了正事儿,不禁收敛起了脸上的玩笑:
“对了,今日睿王突然出现在醉月楼,那我们的计划是否还要进行?”
沈临渊听了宁香的话,眼睛眯了眯,随即又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不必了,哥哥已经帮我做好了所有的部署,如今我们只需耐心等待好消息即可。”
宁香听了这话,不由地愣住了,什么部署?她怎么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