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无血缘关系的,容貌相似的也不是没有,但温卿落第一眼看到萧君月便知他是谁,这种强烈的感觉他虽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但绝不会有错。
之后两人一直相顾无言,以往萧君月每次毒发之后,至少三日都没办法恢复,可这次却不同,他泡完温卿落给他准备的药浴后,完全没有了任何不适。
“今夜真是辛苦温公子了,客房已准备好,温公子可以早些休息。”
萧君月穿戴整齐后,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见温卿落还守在外间,便笑着关心了一句。
可谁知温卿落在听了他的话后,原本平静无波的一张脸竟出现了一丝……怒意?
萧君月心生不解,这是怎么了?是他招待不周吗?还是说他说错话了?
就在萧君月不停地思考自己刚刚的行为时,温卿落接下来的话将他彻底钉在了原地。
“小月儿,你怎么可以这么不懂礼数,怎么能与旁人一样称呼我,你应该要称呼我一声 ‘温师叔’才对。”
萧君月这还是第一次听一个人当着他的面称呼他“小月儿”,虽然他那不靠谱的皇叔也会背地里这么称呼他,但也从来没有当他的面说过。
他的父皇,母妃也只是称呼他“月儿”,所以温卿落的这声“小月儿”,真是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
“小月儿,高山族是很重视辈分礼节的,你从小不在高山族长大,可能会有些不习惯,师叔能理解,但以后要学会慢慢习惯,知道吗?”
萧君月听着这长辈教导晚辈似的语气,再看着温卿落那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脸庞,这声师叔,他想他有点叫不出口。
可温卿落站在他面前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他,似乎有种如果他不改口的话,他就誓不罢休的气势。
最后萧君月实在忍受不住了,他低头深呼吸了口气,然后轻声唤了一声:“温……温师叔。”
温卿落这下心满意足了,只见他嘴角微翘,眼里的喜悦都快隐藏不住了,他终于有师侄了!
“乖,今夜你先好好休息,明日师叔再来看你。”
温卿落说着,便转身离开了,留下还一脸茫然的萧君月。
一声“师叔”,就这么高兴吗?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温卿落的笑容,这人一直给人一种不食烟火,冷若冰霜的感觉,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一个人。
想起温卿落离开时,那有些欢快的脚步,萧君月便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笑了起来,随后便也离开了卧室,朝着院中而去。
另一边,沈临渊有些僵硬地靠在萧君月院中的那棵梨花树下,双手环抱于胸前,腰间还挂着一支青玉笛,他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只垂眸看着地下,表情看起来十分凝重,见此情形,谁也不敢过去打扰他。
而萧君月刚走出来,便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阵阵清风吹来,梨花纷纷扬扬地,义无反顾的从枝头飘落,正好落在那人身上,可他却毫无察觉似的,只见他静静的伫立在原地,似乎在等什么人。
如此美的一幅画,萧君月看得一时怔住了,不由自主地放轻脚步,缓缓向前走去。
沈临渊听着这熟悉的脚步声,立刻回过神来,当他看见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后,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殿下……”
萧君月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望着他,目光中满含爱意与柔情,仿佛要将对方融化掉般。
两人深深凝视了对方许久,沈临渊终于忍耐不住心底翻涌而起的情绪,伸手一把将萧君月搂入怀里,紧紧的抱着他。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太粗心大意了……”
第77章 人设不能崩(又是甜甜的一天)
萧君月听着沈临渊埋在他肩头的喃喃自语,顿时心疼坏了,“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呢?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这事是我有心瞒着你,不怪你。”
话刚落,沈临渊就猛地抬起头来,眼神里还流露出一丝委屈和倔强:
“哥哥怎么会有错呢?在临渊心里,哥哥做什么都是对的。”
萧君月直接被沈临渊的这番话给成功逗笑了,圣人尚不敢言说自己无错,况且他萧君月还不是什么圣人。
不过这种被人全心全意的信任与依赖,还是让他觉得很满足,尤其这个人还是他最在意的人。
“对了,温公子怎么说?哥哥体内的毒他是否有办法?”
萧君月没有回答沈临渊的问题,只是看了他一眼后,反问了一句:“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高山族的?”
这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让沈临渊的心里蓦然一沉,他尽力不让自己表现出异样的情绪,然后顺着萧君月的问题回忆了起来。
那日,萧君月离开侯府的密室之后,沈临渊忽然想起来那块玉佩上的字他在哪儿看到过了,是沈轻雪留下的札记里关于高山族的描述中,尽管只有寥寥几句,但其中却夹杂着一个很奇怪的图案,沈临渊也只看过一次,当时还以为是图腾之类的,毕竟那图案可比玉佩上的复杂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