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只是站在原地没动。
“公子,他们听不见的,无需担心。”那声音继续响起。
“与公子同行的那位,被关在蒋令舟的院子中,你可派人前去解救。”
见裴君牧一直不为所动,那声音叹息一声,继续道:“公子,此时此刻,您除了选择相信老夫之外,别无他法。”
“蒋令舟的屋子中,床板之下便是入口,那位公子便是在下方暗道中。”
“蒋令舟如今正处于阵眼中心,无暇顾及公子,公子尽快为好。”
“至于那庄子的阵眼,就在大门口,公子可记得门前的两个石狮子?那石狮子下,各有一块拳头大小的三角状石块。”
“同时按下便可破除,公子,时间不多了。”
裴君牧安安静静的听着,心中早已百转千回,正如那人所言,此时的他,别无选择。
眼下的事,最重要的是先将褚浔之带回来。
想着,他只得抓起还处于迷茫中的隋齐往后退进人群中,轻声开口:“隋统领,你以前可到过庄子外?”
隋齐不解,却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到过。”
“你快带他们回去,以前庄子外的两个大石狮子下,有两块三角状的石块,拳头大小的,找两个人,同时按下便可破除障眼法。”
......
裴君牧将话原封不动的复述了一遍,随后不管隋齐说什么都固执已见,隋齐碍于身份,也无法反驳。
“是与不是,隋统领只管去试一试便知,找到褚浔之之后,将人先送下山,此处是阵眼,我需要留下,你们不懂,留下无用。”
裴君牧将话直接说死,不给隋齐半点反对的余地。
无奈,他只得先带人离开,想来裴公子既然如此说,必定是有了应对之策,况且......
自已也没别的办法不是。
可在临走之时,他还是悄悄的留下了十来个心腹,让其隐在暗中,一有不对,必须保证裴君牧的安全。
等他们离开,裴君牧直接转身,站在原地不动,等着那声音再次响起:
“公子,此时,老夫需要告诉公子一个好消息。”
那声音呵呵的笑了笑,能听得出几分慈爱。
裴君牧依旧没做反应,毕竟那蒋令舟还在,他对自已如今的斤两,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不出意外的话,那位公子腹中当是有了您的骨血,毕竟公子可是中了相思入骨。”
“蒋令舟会将那位公子绑来,也是因为此事,他一直想救自已的夫人,甚至因此疯魔。”
“无奈之下,老夫便只能出此下策,老夫骗他能帮他夫人借腹重生,这才有了公子的那一夜。”
“老夫受制于他,很多事情身不由已,对公子下手也纯属无奈,还望公子谅解。”
“但此事,老夫无悔,因为您与那位公子,终究是会走到一起的,任何事情都阻止不了。”
“正如公子会来到这里,遇上他一样,此乃命中注定。”
“老夫不过是将此事提前罢了,老夫也知公子定会生气,对此,老夫只能与公子说声抱歉。”
说着,他淡淡的笑了笑,笑声中,似是释然,又似是有些可惜:“若是有可能的话,老夫倒是想见见公子,也让公子出出气。”
对于他的感叹,裴君牧并没有太多反应,毕竟之前他就说过,蒋令舟以他一族之人的性命相要挟。
而此人却并没有将事情做绝,而是在处处给他留有生机,已经算是很好了。
毕竟,此人的能力,加上蒋令舟的武力,自已与褚浔之拿什么跟他们玩?
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可......
有时候生气也是需要实力的,不然,只能是无能狂怒。
裴君牧没回话,那人也并未等他回话,而是继续说着:
“老夫已经设下阵法,暂时屏蔽了蒋令舟对外界的感知,公子只需要带着他一块下去,下方......”
说着,那声音顿了顿,才道:“自有属于他的因果,只是公子您,便需要凭自已的本事回来了。”
“那为何不能直接杀了他?”听他说屏蔽了蒋令舟的感知,裴君牧便出声问道。
“呵呵......”那声音笑了笑:“公子,蒋令舟的内力在多年之前,便已登峰造极,不过是护个体罢了,凭公子如今的实力,破不开。”
不然,凭蒋令舟那性子,又怎么可能这般听话,进入阵眼,被他算计?
自然是因为他有这个信心罢了。
裴君牧眉心再次一紧,他很想反驳点什么,可自身这实力......
实在不能给他半分反驳的底气。
见裴君牧不说话,那声音继续道:“公子,您只有这一次机会,若一击不成,让他有了戒备,往后便再无半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