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神情一直淡淡的，每瞄她一眼，都是在提醒她次数。
但她能看出来其中的阴霾渐盛。
他不是好脾气的主，能忍到这儿，算是比以前强多了。
“慕总最近生意忙吗？”葛文扬又问。
“还好。”慕长宁说。
这种答案，葛文扬听了还是点点头。“如果有地方需要我帮助，随便提。”
屋内一声轻呵。“你算个屁啊？”
慕长宁无话，品着嘴里的茶香。
爆发了，好一座活火山。
葛文扬看了看陆展安手里玩弄的茶杯，再将视线转移到了他阴翳的脸上。
“阿展，这么不给我面子？”
陆展安用茶杯的底座敲了敲木质的桌面，嘴边的笑意冷冷的。
“你都当着面挖我墙脚了，我凭什么给你留脸？”
“别说那么严重。”葛文扬似乎是在找补，但话说得没有多客气。“你们不是还没结婚呢吗？”
“早晚的事儿。”
葛文扬作弄挑眉。“不一定吧。”
陆展安看他。“你说说，怎么个不一定法儿？”
门打开，一个个服务员人手一盘佳肴，摆上了桌。
慕长宁拿起筷子夹菜，任由周围的阴冷来回在她面前推
送，就当是给屋里的冷气添砖加瓦了。
陆展安的目光持续暗沉，还是葛文扬先开了口。
“开个玩笑，阿展，你最近可越来越不幽默了。”
桌上的菜足够七八个人吃饱，慕长宁吃得不多，但另外两人比她吃得还少。
人家是奔着较劲去的。
葛文扬拿起公筷，给慕长宁夹了一口菜。
“吃这个。”
慕长宁看向陆展安，托着下巴。“我能吃吗？”
陆展安知道，她又在玩了。
他摸不透她的玩心大起，但她闹时脸上会变颜色，比平常可人疼多了，不管真假，他挺爱看的。
所以他愿意。
“扔了。”陆展安说。
慕长宁还真照做了。
陆展安朝着葛文扬微微抬眉，是得意的模样。
葛文扬笑得毫不在乎。
“饭菜而已，没入口之前，都是可能会被丢掉的。”
他给了个眼神，让陆展安看一眼桌面上的污渍。
一滩烂菜。
“就算是入了口，东西不好，也得吐出来。”他用手肘碰了一下慕长宁。“不合胃口就是不合胃口，慕总，记住别勉强。”
原来是想在这里坑他一手。
陆展安抬眼朝葛文扬瞧过去，这回换成他自得了。
就这饭桌上来看，他们别的没干，竟看风水轮流转了。
陆展安用自己的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在了慕长宁的盘子里。
“不合胃口，也顶多只是苦一苦味觉而已。”
他扬起下巴似笑非笑着。
“总好过吃到什么害人的毒菜品，那可是要坏肠坏胃的。
”
葛文扬也在笑，眼神不明。“有毒没毒是不会写出来的，总要尝一尝才知道，对吧慕总？”
慕长宁早就没心情吃下去了，一直坐在旁边端着茶，看他们你来我往。
她没想说话，陆展安也没给她机会。
“天下仅一个神农尝遍百草就够了，我不会什么东西都往嘴里放，她也一样。”
慕长宁感觉到陆展安在下面拉她的手。
这种学生时代的把戏，一玩起来就让人心痒。
葛文扬笑意加深，不再言语。
买完单，陆展安直接带着慕长宁到停车场上了车，但刚要启动，他一摸兜，说是打火机落在桌上了。
那东西是傅安若送他的，是个古董，不好淘换，要是她知道丢了，绝对骂他个狗血淋头。
慕长宁便说让他回去找一趟。
她开窗透气的间隙，旁边开过来的车停在了旁边，葛文扬叫了她一声“宁宁”。
第159章 说了什么
慕长宁转头，拨开了被风吹乱的头发。
“怎么换称呼了？”
葛文扬似乎愣神了片刻，随后笑了。
“我喜欢这么叫你。”他夹着烟的手伸出窗外。“趁着你家狗咬不着我，得多喊两声。”
“他马上回来了，你要是怕就赶紧走。”慕长宁说。
互相看不顺眼的男人，背后提起来都得挺起腰板，是怎么也不会认“怕”这个字的。
葛文扬看都没往方向盘上看一眼。
“宁宁，我说了，我是想和你当朋友的。”
他那意思大概就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但说起来他和陆展安怎么样也是兄弟，能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且就算是有，慕长宁也不感兴趣。
“我为什么要和你当朋友？”她淡淡地回应。
“和我当朋友没什么不好，最起码，我还可以帮你对付陆展安。”
慕长宁想装没听见，但很快葛文扬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