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身后那些手下也好不到哪儿去,满脸惊恐,甚至不知不觉中往后退了几步,试图远离眼前的奇男子。
姜朝眠的手提前捂住了伏商的耳朵,边往回缩边炫耀道:“够洪亮吧?我们清风门特制的扬声符,声音能从太清山顶传到山下!”
伏商拉住他的手放回去,“嗯,还有点余音绕梁。”
姜朝眠狐疑:“真有这么厉害?那我怎么没捂耳朵也没反应呢?”
另一边,回过神来的张宵忍无可忍,骂骂咧咧提着剑走过来:“你这混账……”
伏商顺势牵住姜朝眠的手,换个位置把他护在身后。
就在这即将打起来的千钧一发之际,天边突然传来又一声大吼:“姜兄兄兄兄兄兄——”
紧接着,一柄光华万丈珠光宝气的剑宰着一人从天而降,落……砸在几人中间。
“姜兄!你终于来了呜呜呜……”
那剑上的年轻男子一站稳脚跟,嚎叫着就要扑上来,才扑倒面前,却嘎吱一声站住了。
无他,只因姜兄的后面,白毛……白发少年那双杀人的眼睛正冷冷盯着他。
好熟悉的味道,真是令人安心呢!
于是本来准备好迎接兄弟拥抱的姜朝眠,莫名其妙和端木华握了个手,气氛一下变得商务起来。
他只好客套地夸道:“啊,端木兄,好久不见。你的发冠……又多了好几颗宝石呢。”
简直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你喜欢吗?拿去,都送你了!”端木华豪迈地往下拔簪子,被姜朝眠千推万阻地婉拒了。
一番寒暄后,端木华终于想起旁边的张宵来,奇道:“张仙君,你不是知道我与姜兄认识吗?姜兄既说是来找我的,你便该放行才是。”
张宵忍气吞声:“少城主,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是我们的职责。他拿不出证据,我焉知是不是作伪或有人假扮呢?”
端木华知道这人德行,也不想和他掰扯,敷衍道:“是是,那麻烦你了,你继续看门吧。”
张宵:“……不是看门……!”
然而端木华已经高高兴兴领着姜朝眠和伏商走远了。
路上,端木华听姜朝眠笑得前仰后合:“姜兄你可真是个天才,怎么能想出这么妙的主意!”
姜朝眠无奈:“我还想问你呢,怎么会堕落到请他们神光门的人来?”
神光门也是个中不溜丢的门派,规模比清风门还小些。
最奇葩的是,他们的门主一天到晚神神叨叨,觉得自己乃是天降奇才神祇宠儿,总有一天会带领神光门荣享神之光辉。
这就算了,这门主还把自家门徒洗脑得分外成功,导致神光门的人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在外都跟螃蟹似的,无论修为高低实力如何统一横着走,无脑得惹人厌烦。
“别提了,都请不到人,”端木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打梁渠脱逃的消息放出来以后,各派各门都戒严了,还被三个书院抽调了不少人去,自家门中都守备空虚,哪还顾得上我们?”
端木家族守着巨额财富,全族的实力却一直不强,只能借助外力的保护。现如今修仙界陷入危机,人人自顾不暇,他们便是花大价钱,也不见得能雇到好的保镖。
姜朝眠表示十分不解:“可是梁渠跑了,好像也没有对大家的生活产生什么实际影响吧?”
他这一路走来,觉得最大的影响就是戒严。
梁渠的影子是没见着一个,城池的风声鹤唳给百姓的生活倒是添了不少麻烦。他们这一路上的风餐露宿,更是全都拜戒严所赐。
端木华神色严峻,道:“那你做好心理准备,你马上就能在丹临城看到影响了。”
姜朝眠一愣:“梁渠在你们这儿?有人看到了?”
端木华左右看了看,神秘地压低嗓子道:“最近我们城里不太平,杀人放火的暴行特别多……”
说话间,一行三人已经走在了丹临城的主街上。
端木华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见街边一家绸缎庄中飞出好几匹布料,然后是一个掌柜模样的人被一脚踹出来,满脸是血地倒在布料堆中□□。
旁边正巧有一队巡逻的府兵,急急忙忙冲进去,没一会儿押着一个年轻男人出来。
男人嘴里骂骂咧咧,手上还沾着血,即便被人捆住了,还在试图用脚去踢那地上的绸缎庄老板。
姜朝眠瞠目结舌:“你们这儿治安这么差?”
端木华叫来人把伤者送去治疗,这才转身无可奈何道:“那个打人的,是绸缎庄的少掌柜,掌柜的儿子!”
姜朝眠:“……豪门恩怨?”
端木华摇头:“自打梁渠现世后,类似的事在我们这儿简直数不胜数……你说怪不怪?传说中梁渠不是会带来灾厄和战乱吗?我觉得,这很有可能就是因为梁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