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没有指明“你们”是谁,但眼光在刘赵马三人身上流转,所指很明显。
屋内空气凝固一般,气氛诡异而尴尬。
兵部尚书的目光停留在刘侍郎身上,目光如炬,看得人心焦灼,“刘侍郎,你刚才在什么地方?和谁在一起?”
被当众点名,刘侍郎脸上的愤怒压不住了,“尚书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下官••••••”
“不要狡辩!”还没等他说完,兵部尚书怒喝一声。
刘侍郎惊得生生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其他人也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刘侍郎,你说的不错,本官就是怀疑你是盗密报者,你的嫌疑最大。”兵部尚书摆出官威,此前客客气气的态度荡然无存。
“快说!刚才你在做什么?有没有人能够证明?”兵部尚书目光凛然。
刘侍郎年过四十,虽然官阶不及兵部尚书,可也不低,除了皇上之外还没有被当众训斥过,羞耻令他满脸涨红,“下官刚才没有去书房,下官内急去了茅厕。无人能证明。”
兵部尚书冷哼一声,目光转移到赵参军和马主事身上,“赵参军马主事你们刚才在做什么?有没有去过书房?”
有了刘侍郎的前车之鉴,赵参军和马主事不敢多言。
赵参军道,“下官一直和马主事在一起。我们在湖心亭等候。”
马主事忙附和,“不错,下官的确是和赵参军在一起。我们没有去过书房。”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刘侍郎身上。
刘侍郎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横眉冷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兵部尚书怒斥,“刘侍郎,你的右手上有伤疤,你承认自己以前是六指,你就是那个在隆福寺山脚下卖糖丸给我夫人的高僧。你知道什么时辰密报会送到我的府上,你伪装成高僧,让大夫人在恰当的时间给犬子喂药,犬子发病我便会进宫请御医,密报被放进秘盒里,你找机会偷走了密报。”
刘侍郎气得浑身发抖,“尚书大人,我最后再说一遍,我没有盗密报。你若不信就请让皇上来审我吧。”
“皇上?你一个身有残缺之人连见到皇上的资格都没有。”兵部尚书讥讽,“秘盒被人调换了,你们三个只有你可能去过书房。不是你是谁?”
刘侍郎无语地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忽然看向白素素,嘲讽地撇了撇嘴,“哼,这就是名满京城的神探?我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原来不过如此。尚书大人,你若是怕皇上责罚,想找人受过,大可以跟我言语一声,我对大人你敬重有加,一定会帮你。”
“你放屁!”兵部尚书重重拍在桌上,“你的意思是本官在冤枉你?明日早朝本官自会向皇上请罪,丢失密报乃严重失职,本官已经没有资格再执掌兵部,明日本官将自请卸职,若是皇上要杀要剐,君要臣死本官不会喊一句冤枉。”
铿锵有力,义正严辞。兵部尚书的话莫名让人信服。
赵参军和马主事忙劝兵部尚书三思而后行,兵部尚书却摇摇手,表示他主意已定。
刘侍郎见兵部尚书态度坚决,意识到自己错怪了对方,态度缓和了一些。
他知道兵部尚书是受了白素素的影响,便将矛头指向白素素,“白姑娘,你说是我盗走密报,我究竟是如何盗走了密报,请你详细讲讲。我从始至终没有接触过密报,没有碰过秘盒,尚书大人进宫之后,我和赵参军马主事在客厅等候,期间我的衣衫被茶水打湿,曾脱下衣衫,赵参军马主事都可以证明,我身上并无密报。白姑娘你倒是说说我是如何盗走了密报?”
白素素察觉到刘侍郎的敌意,但是她并不介意,“首先我要说明,我并没有说是你刘侍郎盗走了密报,我确定小偷就在你们三人之中,但我还不确定究竟是谁。其次,至于小偷是如何盗走密报的,我认为是这样,小偷早就将秘盒换成了他特制的秘盒,也就是一开始我看到的假秘盒。
“假秘盒之所以能够骗过尚书大人,是因为假秘盒的锁可以被任何钥匙打开,尚书大人手中的钥匙也可以打开,是以这么长时间没有发现秘盒被调换。
“至于秘盒什么时候被调换的,我猜是在尚书大人第一次开始用秘盒后不久,那时候秘盒的磨损很小,几乎可以忽略,假秘盒和真秘盒差别很小,很难注意到被调换了。尚书大人可以仔细想想那时候有谁碰过秘盒,或者仔细看过秘盒,他很可能是在研究秘盒的结构和细节。
“假秘盒和真秘盒还有一个不同之处,它应该带有特制的机关,可惜啊,我竟然没有看出来,惭愧啊。但愿小偷还没有毁掉秘盒,我真的想亲眼看看假秘盒的机关制造得多么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