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是长留出身,今天楼里罕见的来了个僧人,我便同那僧人搭话了,那僧人说长留近百年中并未有什么灯盏碎身成人,如若有这么一例,都是要记册下来的。”
“那僧人如今在何处?”
“应该还在楼下玄号坐吧,你要做甚?”
祝引楼起身,“我亲自去问他。”
“也行,赶快去吧,你自己也能问清楚点。”魏庭说。
祝引楼拔起腿就往外走,打开门时差点撞上了门外的楚山孤。
两人对视了一眼后,彼此尴尬的互相点了下头,祝引楼折身而走时,又听到了身后传来令他尴尬的对话。
魏庭:“都到门口了还不进来?还想假装是路过不成?”
楚山孤:“本就是路过。”
魏庭:“这顶楼就我一个人住,你还想路过哪个男人的房门?”
祝引楼从来就没想过多了解这两人的一点情怨,但奈何寄人篱下,时不时总是要成为别人暧昧拉扯中的一环。
下到底楼,祝引楼扫视了一圈人群,很快就一眼锁定到了那名僧人。
当他过去准备向那僧人说明来意时,嘴还没张开,话就又咽下肚去了。
“这位施主,是找贫僧有何事吗?”
尽管这世轮回的各种人事物让他震惊了不下十几次,可看到面前这僧人的脸也是前世故人时,他心中震惊到了最顶峰。
因为面前这张脸,是陈上绛。
“施主?”僧人又叫了一声。
祝引楼已经很习惯调整自己的震惊情绪了,他收起那副失神样,若无其事的坐了下来,便表达了自己的来意。
僧人听完后先是双手合十念叨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才解答说:“贫僧也是云游至长留过才听闻此事,其中真假也不能保证全部,但确实未闻长留佛前有何灯盏碎身成人的事例,阿弥陀佛。”
面对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祝引楼实在没办法把对方代入成一个僧人,不为过的说,陈上绛守着他的那五十年,确实是要比赫连和柳岸陪在他身边的时间总和还要长。
“法师不是长留来僧?”祝引楼问。
“非也,在下乃是昆仑弟子。”
想到自己祖籍就是昆仑的,祝引楼便多嘴了一句问对方是昆仑何处的。
“昆仑贡山寒音寺。”
祝引楼再一次愣住了,再巧也不至于巧到这个地步吧。
贡山寒音寺,不正是祝引楼的故居以及他在那点灯轮回的寺庙吗?
按理来说,再怎么轮回多多少少都跟前世沾点关系,可他一直记得陈上绛同他说过自己是三晋人士,而三晋离昆仑何止十万八千里。
祝引楼又问了对方一些长留的事,对方都一一解答了,并始终没有祝引楼想听到的东西。
这一刻,祝引楼不得不怀疑一件事:赫连此生或许不再是一盏灯了。
毕竟眼前的僧人就是最好的证明,一个前世的战神,此生却是一个渡风尘的僧人,天差地别的变化不正说明了轮回一切皆有可能吗。
见询问无果,祝引楼也没有理由继续待下去了,便准备向对方道谢离开。
但是走前,僧人竟问了对方一句:“贫僧深感与施主一见如故,不知可问施主姓名?”
祝引楼犹豫了一下,“鄙人祝引楼。”
“在下法号娵訾,俗名陈上绛。”僧人起身,“那便有缘再会了。”
“……再会。”
祝引楼失魂落魄的折回顶楼,准备和魏庭说说明天打算时,脚步却停在了那没关好的门外。
同时伴随着屋里头传来的娇嗔声,祝引楼恰不逢时的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
楚山孤背上的黑色隼翼收起,两具赤l裸l裸的身体猝不及防的闯进祝引楼的视线。
第150章 绣球
魏庭竟然是只红狐。
魏庭用那蓬松的棕红色狐尾轻扫着楚山孤的小腹,楚山孤低l喘l了一声,卡着身下人的腰就是反复猛l媾。
魏庭嘴里还不停说着挑l逗对方的话,一口一个“你不喜欢我倒是停下来啊”,楚山孤脸憋的通红,一声不吭的只能发狠泄愤,
看到这一幕,祝引楼不禁想起昨天魏庭还同他说的卖艺不卖身,身心已有命定人。
祝引楼悄悄的替他们掩上了门,心情倍加沉重的往回走。
他下了两层楼,无比沮丧的立在栏边上,凭栏而望着楼下热闹的人群。
正当他放空思绪时,身后突然有人开口道:
“听说你在找赫连?”
祝引楼再回头,再看到来人的脸时,他已经没有多震惊。
尽管眼前人的脸是入吴,那么他大抵就是入吴的后身了吧。
接连与前世故人屡屡重逢,除非现在让他看到是赫连的脸,他都不会太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