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与太侍君(172)

作者:醉千归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如此反复三回,我漫上耳尖的热意逐渐消退,迟钝地发现了他的异常。

“你手上的伤还没好透,别搓了,要破皮了。”

家仆端来的是冷水,我俩的手却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彤彤红,这样下去别说他了,我都要蹭出血了。

“宴哥,宴哥。”阿蓬站在我对面小声喊道,不停地示意我回头看看,还伸着指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我微微偏了些身子转过头去,发现虞殊微垂的眼睫下一片猩红,诡异的艳色令人心惊。

“这是怎么了,”我用了些力气挣开他的束缚,擦干手上的水珠便慌忙抚上了他的面颊,“虞殊,你冷静一点,你的眼睛不能再伤了!”

抽布巾时动作大了些,盆架晃动,发出了“吱呀”一声,被还不及它一半高的阿蓬扑上去抱着腿扶住了。

“洗干净,”低低的呢喃声不绝,虞殊握住了我的手腕,还想把我往盆边带,“砚卿,再洗洗。”

我借着巧劲反手控制住他的动作,一发狠将他抵在了窗边墙壁上。

本想就这样叫他平复过来的,但察觉到他在不住地微微颤抖,到底还是心软了,最终换成了半搂半抱的姿势靠在他身前轻声安抚。

虞殊最近状态虽说的确不算稳定,但我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一般都挺放松的,这会突然失控,其中定是有什么因素突然刺激到了他。

结合他的再三询问,我不难判断,应当是莲蓉酥里有毒。

经扮演一事,我对令府的家仆不大放心,怕给了不怀好意者动手的机会,便没让他们进屋来查看情况,而是唤了阿蓬去桌边瞧瞧。

阿蓬人矮,眼睛刚到桌边,踮着脚把手绷直了往前伸都够不着那装了点心的瓷盘。

他扭头就想爬凳子,一不留神被方才由虞殊放在地上的狸奴绊了一跤,摔了个四仰八叉。

“咦?”

阿蓬爬起来拍拍身上的衣服,凑到被他踹了一脚还一动不动的狸奴跟前试探了一下气息,又摸了摸那油光水滑的皮毛,仰头瞪大了眼睛。

“宴哥,这花猫死了,都凉了。”

他那边话音刚落,虞殊方才平稳下来一些的呼吸又忽而急促了起来,搁在我腰上的手臂便骤然收紧,勒得我以为自己几乎快要嵌进他的胸腔里去了。

“是猫,不是人,”我一边轻轻拍着为他顺气,一边放柔声音宽慰道,“我好好的在这呢,就在你身边,什么事都没有,别担心。”

果然是受了这致命之毒的刺激。

“来人,”我喊道,“去请令老夫人和令闻端过来。”

家仆不敢耽搁,快步去了。

他二人很快赶来,令老夫人身边还跟着个郎中,想来是听到了些有关下毒的风声了。

“圣上与少御可有不适?”老夫人关切地问道。

我让郎中给虞殊诊脉,等待的时候将情况说与令老夫人和令闻端听,并叫阿蓬过来把他今日午后的所见所闻也一并讲了。

令闻端面露深思,“伪装成他人……府上原先有一本书便是讲这个的,但自多年前出过事后它就一直被藏在暗库之内,现在府中的小辈们都没见到过。”

令老夫人摆了摆手,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不赞同道,“没见到过不代表一定不知道,他们的爹娘从前可都是学过的,万一私下传授呢?”

我对他们的商讨不感兴趣,对我来说,结果最重要。

见郎中起身,我快步上前问他虞殊的情况。

“少御前有旧疾未愈,如今再次气上攻心,这眼睛恐怕只有神医来治才能有好转了。草民先给少御开些清心降逆的药喝着,待桃花谷现世,便快去桃花谷吧。”郎中恭谨道。

我颔首谢过他,又请他去桌前验验那莲蓉酥,我想知道那毒是什么,有什么效果。

郎中取了一些酥皮和馅料分别在纸上捻了捻,仔细嗅闻后告诉我,“此毒名唤日摘星,会令人呼吸心跳逐渐越来越缓慢,直至死亡。一般从中毒到毒发身亡大概要十二个时辰左右,不过这里面的剂量有些大了,估计时间会短一些。”

猫的身子小,耐受力本就不及人,故而在它身上毒发得更快也是正常的。

我问郎中,“那人说多添蜜,这又是为何意?”

郎中不紧不慢地与我解释,“因为用来制作的日摘星的诸药均是味苦或味咸涩的,若不多添蜜,这样的剂量下去,莲蓉酥便不好吃了,很容易被发现,露出马脚。”

原是如此。

“此毒可有解?”

“有,”郎中道,“神医手中便有它的解药。但因为解药中有一味只长在桃花谷内,所以就算外边人知道了方子,也得等它现世了才能等来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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