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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个评价从妘十分不满意,什么叫一般?
他才一般!
原本是想戏弄一下简欲逢,谁料他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清心寡欲的模样,不禁猜想,他是不是真的无情无欲。
从妘重新坐回去,仿佛刚才勾人的不是她,一本正经道,“我到了,麻烦在前面停车。”
车子缓缓停在路边,从妘准备下车的动作一顿,被后面人捻着低沉磁性的嗓音喊住:“从小姐。”
从妘侧过脸,不明所以:“嗯?”
简欲逢漆黑的眸子带着笑意,性感的薄唇吐出一个字: “伞。”
视线落在拿着黑色雨伞骨修长纤白的手上停留片刻,抿了抿唇:“谢谢。”
女人下车离开,残存的玫瑰清香提醒他刚才自己被戏弄了。
想起自己刚才说‘一般’她脸上不悦的小表情,简欲逢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貌似比他想象中还要有趣些。
洗过澡,从妘穿着白色吊带睡衣站在窗边,漆黑如墨的长发,半干散在白腻圆润的香肩,巴掌大的脸上不施粉黛,却依旧不失半分美貌。
放眼望去夜空中不见半点星光,雨势越下越大,颇有股刹不住闸的架势,院子里的梧桐树叶被雨水拍打着,看样子应该要下一整晚。
窗外飘进一阵冷风,不禁让她打了个寒颤,忙不迭关上窗户上了床。
准备刷会儿手机睡觉,就看到好友井笙打来的电话,两人闲聊了半天。
须臾,脑海里闪现过男人散漫矜贵的模样,从妘抿了抿唇:“笙笙,你听说过简九爷这个人吗?”
“简九爷?你说的是简欲逢吧,他可是在婺城能只手遮天的人,整个婺城一大半的产业都是简家的,听我爸说,简欲逢是简家老爷子的第九个孩子,所以外面人都喊他九爷。”
“还有还有,传闻都说他是活阎王,城府极深,没人敢招惹他。”
听井笙这样讲,从妘有点后怕,之前戏弄的行为是她脑子一热,完全没想那么多。
希望简欲逢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她年纪轻轻还不想下地狱。
井笙嘴上喋喋不休,意识到对面没了动静,这才反应过来:“阿妘,你怎么会突然问起简欲逢来了?你见过他?”
“嗯,今天在寿宴上见过。”
“我靠,你们家老爷子还挺有面子,竟然能请得动简欲逢这尊大佛。”井笙兴奋问,“怎么样,简欲逢长得帅不帅?圈子里貌似喜欢他的女人还不少。”
顿了片刻,从妘给出了比较中肯的回答:“挺帅的。”
有人欢喜有人忧。
通话结束,从妘瘫在床上,沉默片刻后发出一阵尖锐的声音。
好好的脑子,怎么当时就犯病了!
发完疯,瞥见靠在门口那把价值不菲的黑色雨伞,脑海里浮过男人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拿着它递给自己的画面,清隽的面庞,深沉禁欲。
第4章 是不是喜欢男的
简家老宅
一弯月亮冷冷清清挂在树梢,一座苏州园林中式设计的院落,高高的围墙,青石板铺成的路面倒映着两旁随风婆娑的青竹。
往里走进去是四通八达的小路,连接数不清的月洞门、海棠门,像个庞大的迷宫。
偌大的客厅,装潢的十分气派,举目看去都是用上好的黄花梨木做成的家具。
简欲逢从公司赶过来,扫了眼七十多岁身体依旧硬朗的男人,淡漠喊道:“爸。”
眼前坐在椅子上,满脸严肃的男人是他的父亲简戎,他的母亲是简戎最后一任妻子,他也是简戎最小的儿子。
他出生那年简戎四十几岁的年纪,所以在他印象里没有简戎年轻时的模样。
简戎身体硬朗,脸上却布满了岁月的皱纹:“怎么回来这么晚?”
“公司临时有事。”简欲逢在一旁坐下,张嫂给他端了杯茶过来。
“吃饭了没有?” 简戎唠家常道。
“吃过了。”
简戎抬眼,颇有威慑力问:“我听说你把你大哥撤了职?”
对于简戎知道这件事他并不意外,简欲逢眼神稍暗,薄唇轻抿:“大哥私自挪用公款还赌债,不处置董事会那边不好交代。”
“做做样子就行了,毕竟都是一家人,还是要一家和气才好。”简戎没有责怪,只是提醒他。
简欲逢敛眉,神情一如往常:“知道了。”
父子俩的交流不像是唠家常,一问一答,更像是在汇报工作。
只有两人在的客厅安静下来,简戎看向自己这个最小的儿子,九个子女中就属简欲逢和年轻时的自己最像,有手段有城府,心思深沉。
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把简家偌大的家业,全权交给了简欲逢。
这些年来简欲逢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把公司打理得很好,甚至比他在位时打理的还要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