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妘想了想:“还行。”
对程朗的印象,觉得这人挺成熟的,谈吐文雅,应该会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真的假的?”井笙似是不信,“相一次亲就这样把自己的终身大事解决了?”
从妘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只是说还行,并没有说我要嫁给他。”
“哎呀,好吧。”
简短结束通话,从妘来到二楼书房,推门进去看到满地的草稿纸,无声叹了口气,认命般的开始收拾。
约摸半小时把书房收拾好,从妘坐在书桌前开始画稿。
前两天有位客人说要在背上纹一条龙,平时纹的那种龙的花样人家说太俗,让她设计个比较新颖的。
她画了好几幅都不满意,才导致了地上一片狼藉。
自己都不满意,客人又怎么会满意。
书房内安静的只剩下铅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还有不知谁家传来的狗吠声。
从妘垂眸专注画着手稿,平日柔和的脸上变得清冷,眉间微皱,红唇抿成一条线,一侧碎发没眼色的滑了下来,让她不得不伸出手挽在耳后。
从构思到修修补补画出手稿,从妘用了将近五个多小时,才算满意。
稿件上红色的龙仰头露着獠牙,腾空盘旋,张扬又栩栩如生,拍了张照片给客人发过去。
她抬起头,扭了扭太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而僵硬的脖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来到窗边。
黄昏时分,放眼望去,天空好似一条扎染成颜色深浅不一的绸缎。
第8章 常青会所
从妘下午刚给客人纹完送走,就听手机在桌子上响个不停,像是在催命。
“阿妘,我刚接到老家医院那边打来的电话,说我妈从楼上摔了下来。”
接通后,对面人着急的有点语无伦次。
从妘抿紧唇,宽慰道:“棠棠,你先别着急。”
颜棠得知母亲出事进医院,第一时间去找了经理调班和请假回老家。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请假回老家的事经理同意了,但今晚的班都是先前排好了的,经理一时半会儿调不开,情急下她才给从妘打了电话。
“今天是我的班,我去找过经理,经理那边调不开……”颜棠话音一顿,迟缓开口,“阿妘,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顶一晚。”
“好,你放心回老家去照顾阿姨。”没有犹豫,从妘答应下来。
“太好了谢谢,我把上班时间发给你,去了你直接联系王经理。”
“没事,路上注意安全”
两人不仅是大学同学还是舍友,那时她一直和家里的关系很紧张,自己打工挣学费、生活费,养活自己。
上学那会儿她和颜棠没少在一起兼职打工,其中有不少兼职都是颜棠帮忙找的,后来她才知道颜棠家里有困难。
手机响了一下,是颜棠发过来的位置,还有那位王经理的联系方式。
从妘垂眸,视线落在‘常青会所’四个字上,颜棠要照顾母亲还要供弟弟上学,全家的负担都压在她身上,在会所上班,为的就是会所的工资比别处高些。
收起思绪,简单收拾了一下,打车去常青会所。
上车后,从妘看了眼时间,五点半,颜棠给她发过来的时间是六点,到常青会所的时间也就二十多分钟,时间还算来得及。
司机师傅闲聊问:“小姑娘,你去会所干什么?”
常青会所服务于上流社会,普通人根本进不去,那地儿寸土寸金,入会须得先办一张一千万的白银卡,才能有进去消费的资格。
白银卡是最低消费,在这之上还有白金卡、金卡,其中消费最高的就是黑卡。
从妘神情寡淡,张了张嘴:“上班。”
须臾,在听到她去会所上班,司机师傅眼神充满鄙夷,语气嫌弃:“小姑娘干什么不好,去那种地方工作……”
和不同思维的人根本没必要解释,就算解释也解释不通,不过是浪费口舌。
从妘闭上眼,一副不想交流的架势。
职业没有贵贱之分,凭自己本事吃饭,又不是偷鸡摸狗的事,没什么好丢人的,至少从妘是这样想的。
司机师傅自顾说了半天,想来是觉得无趣,渐渐闭上了嘴。
从妘耳朵这才消停下来。
二十多分钟的路程来到常青会所,下车后从妘先联系了那位王经理。
王经理一听她是来顶今晚颜棠的班,让她在门口先等会儿,有人下去接她。
会所门前有一个大型喷泉,设计简洁又不失大气。
等了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从妘就看到各色各样的豪车进进出出,她还没一次性见过这么多豪车。
下意识啧了声,有钱人这么多,为什么就不能多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