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匀霁望了他一眼:“好。”
走出车外,夜色融融,沈匀霁忽然深吸了一口气。
冰凉的空气吸入肺中,过了一圈再呼出来,似乎带走了积压已久的浑浊。
“我去你家吃饭,你有这么紧张?”江渡岳悠悠地瞥了她一眼,“我都不紧张。”。
沈匀霁抬眼看他,揶揄道:“真的吗?小江?”
江渡岳唇角一勾,抬手压了一下沈匀霁的帽子,道:“挺得意的啊,阿霁。”
沈匀霁笑得灿烂,可还故作恼怒:“呀,你别弄,我都看不见路了,摔了你负责吗?”
江渡岳一听,立马稍稍蹲下身子,伸手一捞——
直接把沈匀霁抱了起来。
“哎!”
沈匀霁还没来得及把帽檐卷上去,就觉得腰上一紧,惊得她短促地叫了一声。
待她翻起帽边,就看到江渡岳的脸近在咫尺,鼻尖似乎都快碰到她的脸。
沈匀霁眼睫眨动:“你干嘛。”
温柔的月色盈满了江渡岳的双眼,他牵起的嘴角,道:“白天你在医院抱了我,现在我要抱回来,不可以吗?”
沈匀霁微微眯眼,忽然伸手环住了江渡岳的脖子,娥眉一挑:“你抱得动就抱呗。”
江渡岳感觉受到了挑衅,就这样抱着她走了起来:“再来十个也抱得动。”
沈匀霁故意打趣:“江渡岳这么厉害呀,一次抱十个女生?又花又浪。”
江渡岳扬眉:“又花又浪?”
“我可不花,至于浪嘛——”
“我只对你浪。”
沈匀霁悄悄错开眼神,简短评价道:“油腔滑调。”
“那你喜不喜欢?”
江渡岳不要脸地逗她。
沈匀霁小声说:“不喜欢花的。”
江渡岳低柔的声音像在哄诱:“不花,我送你花,而且只送你花。”
不知为何,今晚的路好像变短了,没走几步就到了沈匀霁住的单元楼下。
江渡岳把她放了下来,轻声说道:“快上去吧。”
沈匀霁却没有动,她眨了眨眼睛,道:“我送你到车上吧,走夜路不安全。”
江渡岳被她逗乐了:“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安全?”
沈匀霁漂亮的眼珠转了转:“那我晚上吃多了,想散散步,消消食。”
“好。”江渡岳拗不过她,“走吧。”
于是,这两个人又边走边聊,回到了江渡岳的车边。
“那,你回家路上小心。”
沈匀霁扬起小手准备和他告别。
江渡岳却直接抓住了她的手,道:“哎,我也吃多了,我也要散散步。”
沈匀霁没有挣脱,纤细的手指反而轻轻扣住了江渡岳的宽大的手:“那再走走咯。”
她的话在寂静的冬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让夜晚笼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绯色。
他们就这样牵着手,再次走到了单元楼的楼道里。
“现在,要回家了吧?”
江渡岳这样问着,可眼神却分明是另一个意思。
月光洒在沈匀霁光洁无暇的脸上,弯弯的眉眼柔和了原本清冷的长相,她脑袋稍稍一歪:“可是,我还不想回家哎。”
她声音很轻,但是空荡楼道里的微小的回响还是稍稍拖长了她的音调。
“要不然,我再陪你——”
忽然,一片阴影挡住了月光。
微凉的柔软附上了她的唇。
这是一个触之即离的吻,却宛若烙印落下,烫得她一颤,倏地睁大了眼睛。
唇瓣分离,可他却依旧靠得很近,近到她眨眼的时候长睫会若有似无地扫过他的脸颊。
“可以吗?”
江渡岳的气息有些紊乱,低哑的嗓音中带着隐隐的忍耐,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深邃,却清晰地映着沈匀霁的模样。
“你都亲了。”沈匀霁喃喃道。
她温热的呼吸打在江渡岳的颈侧,像是催化剂一般,点燃了瞬间的花火。
江渡岳喉头好似滚过火炭一样的灼热,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再次吻了上去。
那是他肖想已久的唇,是他无数个难眠黑夜里印在脑海中的人。
熟悉的香草雪茄味道充盈着沈匀霁的五脏六腑,她第一次知道这香味中还掺杂着淡淡的薄荷味,好像是故意让迷醉的人变得清醒,扰乱了她的心智。
沈匀霁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屏住了呼吸,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激荡在她的四肢百骸里。
她脚似乎都软了下去,渐渐向后侧倾倒,好似要逃开这细细密密的亲吻一般。
可下一秒,江渡岳的大手就拢住了她脑后的墨发,动作轻柔又不失强硬。
接着,他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细腰,一点点收紧,将她牢牢地禁锢在自己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