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之他当时说了很多,左一句右一句的都是在说老王爷是真糊涂了,但没有一句是在反驳老王爷的话,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衍之他好像喜欢你,对你也是在那时候才亲近的。”魏呈延说的这些柳渊都不知道,或许是善意的谎言,因为他们现在还需要他。
“可后来好景不长,因为衍之他喜欢上了江湖的无拘无束,而老王爷也自知他这一生都在委屈衍之,于是就继续撑着身子为衍之他挡住了朝廷的暗箭。”魏呈延陷入了回忆还不知道柳渊的思绪早就飘到了远方。
当年的事魏呈延也不知道孰对孰错,蛮荒来犯,衍之他又不在景城,皇帝本想让衍之带兵出征,可老王爷却为了衍之能享受自由亲自请命带兵出征。
后来的一切就很清楚了,战场突发瘟疫,本是胜券在握的结果却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也是从那之后,衍之身后就再也没有亲人了。
“老王爷走后,衍之他带兵征战蛮荒,凯旋归来后又莫名与江屿秋搅在了一起,虽然这情有可原,但我其实能感觉到,衍之他的心死了。”
失去了父母庇护的雏鹰还是学着长大,成为了翱翔于九天的凤。
可萧衍之他不是凤凰,坐不到浴火重生,他只是一个死了心的罗刹,是被仇恨支撑着走到如今的地狱修罗。
柳渊这一路经历了很多次波折,但也获得了不少的成果,尤其是对王爷以前的旧事。
魏呈延之所以能跟柳渊说这些,也是因为观察了衍之他对柳渊这一路来的行事态度。
鬼医那边已经商量好了,只是鬼医的神情很冷,看着柳渊的目光更是带着愤怒和怜惜。
魏呈延被鬼医薅到了一边有些无语,但却很有眼色的去了萧衍之那儿,毕竟他也怕在留在这儿会被暗悲的眼刀子给砸死。
“废话说多了,都不觉得口渴吗?”萧衍之淡淡的说道,不用想都知道来人是谁。
“我们又不是没水,而且你看这青峰峡难道还缺水吗?”魏呈延无视了好友的调侃,笑着打趣道:“不过我觉得鬼医说的也有理,江屿秋呆在这儿对柳渊确实不好,而且要让柳渊知道你想帮江屿秋渡蛊,他一定会受不了,说不定还会发疯哦。”
“药王以前让我泡过百药池,这里除了他,也只有我才能勉强抵抗住母蛊。”
“我当然知道了,但你让柳渊知道又怎么想?”
“他体质特殊,鬼医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抵制母蛊,我不能把他拉下水。”
“衍之,我觉得你太武断了。”
萧衍之对柳渊好吗?总的来说五五分,好与不好都是对半,但真遇到危险时,他绝对会把柳渊摘出去。
但以魏呈延对柳渊的了解,他要知道衍之要帮江屿秋渡蛊,柳渊一定会多想,而且很有可能会失去理智。
时间飞速如流水,转瞬即逝就又迎来了黑暗。
鬼医不知道与柳渊说了些什么,总之等江屿秋面色恢复红润,他什么话也没说,也没有生气的来质问,只是安安静静的躺到了江屿秋身边,等待着他认定的结果。
渡蛊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就像是换心脏一样,挖心之痛非常人能及。
魏呈延看着躺在地上的柳渊想说什么可又什么也没说,毕竟他夫君就在旁边,人都还没发话呢,他一个外人就算是想替人拒绝也没有权利。
柳渊从一开始就不敢去看萧衍之,他紧张的舔了舔干巴的嘴唇,目光左右闪躲着,就是不敢去与萧衍之对视。
他想这事儿本来就是王爷的错,明明都答应了他这一路都不会在对他有所隐瞒,但结果呢?一天都还没到呢自己就忘了。
萧衍之对柳渊擅自做主的做法有些不悦,但事已至此他也找不到什么说辞来拒绝,更何况,柳渊也确实是成功渡蛊的最佳人选。
“你的血对母蛊而言就是最佳的养料,我会在你手腕上割一道口子,等母蛊闻到你的鲜血就会从江屿秋的手腕钻进你的血肉,这过程可能有些痛,但你必须忍着,绝对不能产生排斥明白吗?”鬼医一手拿着匕首一边拍了拍柳渊的小脸示意人回神。
“母蛊不像别的蛊虫,它对人的情绪很敏感,只要一旦发现你在排斥它,它就会咬破你的血管跟你同归于尽,等到了那时候,就算是天神下凡也救不了你。”
“啧,那我们直接点柳渊的穴不是更好?”魏呈延闻言突然皱紧了眉头说道:“这东西说死不死的就是一条黄虫,而且你也说了这虫子对人的情绪很敏感,柳渊又没有遭遇过这种事,你就敢保证他能做到吗?”
“魏公子,我,”
“不能点穴。”萧衍之突然打断了柳渊的话,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突然扫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