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无锋下笔如飞,一手簪花小楷规规整整,笔下尽是“红袖香情”“公子无双”等等。可陆容辛记得,当年的纪无锋写的一手行书,草书更是一绝。
陆容辛默默帮纪无锋研磨,看着一个狗血爱情故事诞生,集聚了白月光、替身、虐身虐心、追妻火葬场等元素,不知不觉已是惊讶到张着嘴看完。
“完工!”纪无锋终于放下了笔,伸了个懒腰。
纪无锋喊来早已去一片休息的说书人,直言自己有绝佳故事要请他说,并把前三页纸交给说书人看。陆容辛几次欲言又止,然后就看到说书人开始和纪无锋讨价还价。
“好,成交!”纪无锋高兴地说。
随后,有人送了八两银子来,纪无锋高高兴兴将银子收入怀中。
纪无锋笑着站起来:“走吧陆大夫,今天我有进项,你可有什么想买的?我可以买给你了。”
陆容辛随他一起向茶室外走去,终于忍不住说:“你这一套怎么这么熟练?”
“哦,我教书只是维持日常生活,写些演绎故事,把头疼脑热的买药钱都写出来,这才是主要的收入来源。”纪无锋说,“我还有好几个笔名呢,像是雪原客、竹苑梦郎、戚媛娘、八部玲珑生都是我。”
陆容辛目瞪口呆,因为他曾在小曲房中发现一本话本子,讲的是名门闺秀脱离不幸婚姻、自立自强终获幸福的故事,作者就是戚媛娘。
陆容辛问:“你写这些能挣多少钱?”
纪无锋想了想:“看故事如何了,多的有七八十两,少的也就一二两。”
“那你还说你穷?”
“主要是攒不下来,冬日里耗费银钱太多了。”正说着,一阵风吹过,纪无锋轻咳了两声。
陆容辛沉默一下,说:“你想没想过把当时的真相写出来?”
“没人会信的,不如等一切真相大白,再将这些旧事宣传出来。”
“你有打算就好。”
此时已快到饭点,两人在大堂侧边的火榻上休息,等其他人出来一起去吃饭。就见两个人急急忙忙跑了进来,撞到人也不道歉,径直向里面去了。
纪无锋只看了一眼,并未在意,但等到吃饭时,又见到了那两人,他们正跟在一位身材浑圆、神情朦胧的中年男子身后,中年男子走路步伐飘忽,速度很慢,那两人神色焦急,却不敢催促。
大概是纪无锋看的时间有点长了,阿俪也看向那边,随后“哦”了一声。
纪无锋:“你认识那边的人?”
阿俪举着一个鸡腿,边吃边说:“那个胖子是象城城主,不过我不喜欢他,他当城主以后加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赋税。”
“后面那两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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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的那个是城主府的人,矮的那个没见过。”
陆容辛看着城主:“只怕他是吃了那个登仙丹。”
阿俪问:“那丹药不好吗?我爹娘都不让我吃,但我偷偷尝过一次,轻飘飘的,我都飞起来了,还有树一样高的花,各样的精怪,可有意思了。”
陆容辛冷哼一声:“这种东西碰都不要碰,吃多了小心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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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俪撇嘴:“大家都吃呢,哪有那么可怕。”
纪无锋笑着说:“你怕是不知道陆大夫的厉害。”
阿俪:“他有什么好厉害的?”
纪无锋:“他……”
陆容辛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轻轻拽了一下纪无锋的衣服,让他不要说出来。
纪无锋继续说:“他可是连花谷药仙张子显的第五十六名传人,最擅毒药,江湖号称‘毒独子’,可谓是人见人怕。”
陆容辛在桌下大力拽纪无锋的衣服,纪南北使劲埋头吃饭,杜致充满敬畏地看向陆容辛,阿俪则狐疑地皱眉。
阿俪:“你该不会又是在诓我吧?你之前那个什么内功我可是打听过了,根本就没有。”
纪无锋神色淡然地吃菜:“那只能说明你打听消息那人不了解江湖内幕,又怎么能说我诓人呢?”
阿俪咬着筷子想了想,稍稍挪了下椅子,离陆容辛远了一些。
纪无锋:“所以啊,陆大夫说的话你得听,他说这丹丸不好就是真不好,可不能再吃了,知道吗?”
阿俪犹豫着点点头,杜致则神色紧张地左右摇晃了一下。
陆容辛看向杜致:“你吃了?”
杜致苦着脸点点头:“陆大夫,我就是好奇,我不会有事吧?”
阿俪立刻说:“是我让他吃的,不是他自己要吃的。”
陆容辛:“吃了以后什么感觉?”
杜致:“我,我就很厉害,在一座山上把所有人都打败了。”
陆容辛给他号了脉,看了眼阿俪,而后淡淡说:“没事,你就是有点上火,这几天吃清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