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问,她是怎么变成这样的。”秦时渊转身,脸色有些苍白,缓缓坐在凳子上,继续道,“问了你们,你们又不肯告诉我。”
“君上,不是我们不说,是我们不知道。”
朱银解释道,“她离开睢漳的时候是跟着吴君一起离开,等到夜间时,我们就听见君上和泉之病重的消息,学宫的医修束手无策。”
秦时渊喃喃道,“陛下和吴君也不清楚吗?”
“陛下什么都没说,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君上,这事可能要等到泉之清醒才能知道。”
“陛下?”秦时渊重复一遍,“陛下到私塾去,是不信修盐。”
“也罢,朱银,你帮我办件事情。”
朱银:“君上请说。”
“把我和陛下成亲的事情散出去,最迟三月,各地仙府务必知晓我和陛下已有夫妻之实。”
“啊?”朱银疑惑,不解道,“君上这是为何?”
“因为我爱慕陛下,就这么传出去。”
秦时渊平淡的说着,脸色看不出丝毫表情,随即嘱咐道,“灵岩百姓和睢漳谈的生意,继续谈,顺便把事情传出去。”
“可是……这对君上名誉有损。”
“名誉而已,不重要。”秦时渊忽然一笑,转而低沉道,“最起码没有泉之的性命重要。”
三月后
当谣言传到容弦耳朵时,已是初冬时节,此时秋叶未尽,随处落叶飘下,沉寂溺于初冬薄雪中。
修者不惧严寒酷署,但容弦却还是坐在火炉旁,听容倾结结巴巴把谣言说出来。
容弦冷哼道,“你结巴什么,彩礼你收了,嫁妆也送过去了,木已成舟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当初我说的是嫁给唐易先生,又不是嫁给秦君。”容倾无奈道,“也不知道这些谣言从哪里来的,说的跟真的似的。”
“现在人人都说,秦君没有因为修盐臣属杀了师父,是因为爱慕师父,有的人甚至……”容倾停顿片刻,看向容弦后继续道,“都说秦君见色忘义。”
“就这些?”
“当然还有,谣言称陛下和秦君在一起二十年,早就有了夫妻之实。最为客气就是仙府之主,他们猜测师父在修盐养病的二十年里,秦君对你图谋不轨。”
“啊?”容弦不理解,“图谋不轨的是我,跟时渊有什么关系,这谣言从哪里来的,查出来没有。”
“没有,现在外面说什么的都有,但没造成什么伤害,我也不好光明正大的去查。”容倾无奈道,“只希望过了这段时间,大家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容弦不回应,看向炉子里烧的越来越旺的的焰火,幽深瞳眸中映出火焰,不知在想什么。
“师父,还有一事。”
“说,什么事。”
容倾犹豫片刻,艰难道,“谣言传到修盐,秦君也知道了。”
“什么,你怎么不等过年再说。”容弦气得想吐血,立刻起身,准备到修盐解释。
“师父,秦君已经到学宫了,现在就在客房等师父。”
“……”
两人无话,容弦冷眼看着自己徒弟,咬牙道,“祖宗,怎么不等明年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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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以段12
容倾起身拦下他,劝道,“秦君说了,如果此事让陛下为难,他可以一死以消谣言。还告诉我如果师父不想见他,他坐一会就离开。”
“我……算了,你回去干你的事情,我去见他。”
容弦看他飞一般离去,有些心虚,谣言来处无处查询,但每一个人相信,都说是秦时渊自己放出来的消息,但目的是为了什么,他们就不知道了。
照松初雪比周边一带来得早,容弦从雪中走到客房时,身上的白衣落下白雪,还未想清楚怎么开口说话时,客房的门就打开了。
多日不见,秦时渊还是和从前一样,蓝衣黑袍,一年四季仿佛从来不穿别的衣服,但他神色平静,见到容弦时还是恭敬一拜,“陛下,好久不见。”
容弦恍惚片刻,回答,“一百零五天,不算久。”
“陛下畏寒,先进屋吧。”
秦时渊熟练的关上门,在火炉上的炭上施法,未几,屋中暖意减起。容弦虽然不冷,但儿时的习惯却不改,伸出手烤火,却不知如何开口。
“陛下……”
“如果你想问泉之是怎么病的,我可以告诉你。”容弦抬眸,看着眼前平淡如前的人,仿佛看穿他心中所想,说道,“当天你身上有很多……伤痕,我担心到了修盐被人发现你不好受,就想着带你到学宫来住几天。很不巧,吴霜和泉之就在门外等着,泉之看到你昏迷不醒,便询问原因,我没敢说。她看见你脖子上的吻痕便猜到了,然后傻呆呆的,说了几句胡话之后便呕血不止,晕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