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明天国师就是玄鸟王朝最尊贵的人了。”
“滚!”
陆君浩准备滚了,沈南星却滚到芈栖桐眼前,侧着脸凑过去,
“真的生气啦?”
“你觉得呢。”
芈栖桐脑瓜子嗡嗡地响,头疼,旧伤也隐隐作痛,虽然他面容看起来比旁的那两人还要小,但是实际上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国师?你别气坏身子,我错了好不好?”
沈南星见他面色发白,不知道又牵动了他什么旧伤,总算记起来他身子还没好全,顺了顺他的背,
“你就待在王都里,好好歇着,不用你操心。”
“没大没小的。”
国师敛了神色,微微皱眉,挥手让他们下去,陆君浩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叮嘱道,
“国师大人,别喝多了。”
“你觉得我会醉?你过来,都不许用法术!”
片刻过后,宫人送上来几壶好酒,陆君浩真怕了他了,
“国师大人,我不如你的,是我输了。”
芈栖桐瞪他,
“还没比就认输?!你看不起我?”
九凤不在,他醉了谁来照顾?他就不该醉,只要他不想醉,什么酒都不能让他醉,突然为难小辈做什么,沈南星想了想让陆君浩先回去。
“那么大年纪了好意思为难小辈吗?”
“不喝就滚。”
芈栖桐神色恹恹,直接拎起酒壶往嘴里倒,沈南星也不去拦他,只是平静地说,
“最近烦心事那么多吗?再忍一忍吧,等我们拿下孪洲那块腹地,易守难攻,这样北面形成一个屏障,能稳定不少。”
“你知道的,我们没本事夺回所有土地,而且放妖族进来正是你的主意。”
沈南星露出疲态的表情,大胆地抱上国师·明天开始本朝最尊贵的人,撒娇一样蹭蹭,国师环抱住他,让他伏在大腿上,哄小孩一样摸摸他的头,
“真是的,我可不是你的爸爸妈妈。”
“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了爹娘,到这个年纪也只能向你撒娇了。”
真的有点僭越了,国师无奈了,这人小时候都不乐意同他亲近,越大越会撒娇了,他也很累啊,国师还惯着他。
“国师果真是瑞兽啊,怀里又暖说话又好听。”
沈南星感叹,看起来精神好很多,像是充满电了,可以应对那一堆破事。
“你这嘴越来越没把门了!”
芈栖桐有意见了,南星本该是贵族出身礼数周到的,怎么如此……
“和你学的!”
他走了,芈栖桐懊恼,不该生出这么多亲情的……棋子就得是棋子,心里一阵刺痛,明天朝上那些人必要骂他狼子野心,觊觎皇位,头疼。
陆亦川正好跟着,在法器里目睹了,他心想他两个主子关系还挺好,能让南星去求慰藉,看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主。
“南星,我也可以安慰你的!你的痛苦,你的大义,我都知晓。”
“你知道个卵你来安慰我,昨晚吃的饭都要呕出来了。”
“……呜呜。”
真有那么差劲吗。陆亦川自闭了,怎说之前他也算天之骄子,青云之志,自从捅了陆君浩就扶摇直坠,贴切,他都在地下鬼界挂职了。
因为匆匆忙忙准备的典礼,一切从简,而且不尽人意,临时修整的场所,看起来非常勉强,朝臣也有不服。
“国师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呵呵,原来国师想要的,一直那个位子。”
“他当上国师,不也是逼宫得来的,还不知道背地里怎么逼他的好师尊下位。”
国师的黑历史前科,全让人抖出来,朝上叽叽喳喳的,也没个规矩的模样,实在令人咋舌,
“我还以为朝上搭了戏台子,真不像样,这副模样和市井小民有何区别,自诩为清流的诸位大人?”
那荣王可是国师一派的,而且一百多岁高龄,看起来跟二十七八的青年一样,那种玄奥的力量实在吓人,没人敢跟他呛声,
“臣以为,天子尚幼,病弱,才需摄政王辅佐庇佑,陛下属意誉王,誉王正值壮年,为何要设立摄政王?这真的是陛下的意思吗?”
“我已面见圣上,确实是陛下的意思。”
陆君浩今天打扮很骚包,簪星曳月,笑如朗月入怀,红衣外披了玄色狐毛大氅,不免让人想起鲜衣怒马少年郎。
老东西装什么嫩!都快两百岁了……旁人心里忍不住吐槽。
“陆哥,你穿红色很好看。”
“真的吗!那我多穿。”
让沈南星想起他曾经风流的时候,都挺好的,现在沉稳许多,眉眼是受尽磨砺的坚韧。
“……”
沈南星欲言又止,算了,他是下一任皇帝,爱穿什么就穿什么,他讲不了他,沈南星规规矩矩地穿着礼服,或许是春天到了,公孔雀忍不住开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