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
Поплыли туманы над рекой;
河上飘着柔漫的轻纱,
Выходила на берег Катюша,
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
На высокий берег, на крутой.
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Выходила на берег Катюша。
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
На высокий берег, на крутой.
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娜塔莉轻轻哼出记忆中的旋律,踏过走廊里秋季阳光的余晖。眼看四下无人,她抱着书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富有节奏感的步伐敲击地板。
她唱出长长尾音,随便推开走廊尽头的教室门。翘腿歪坐的西蒙·赫尔曼抬起头:“某人的心情很好啊。”娜塔莉连忙噤声,她快步走到赫尔曼的对面,无法掩饰住语气中的得意:“我借到了禁书区的书.”
“哪一本?”
娜塔莉坐下来,向他展示陈旧的封面:《尖端黑魔法揭秘》。
赫尔曼茶色的瞳孔放大了:“这算是最难借的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娜塔莉的嘴角保持着矜持的弧度:“我送给了斯拉霍恩一点龙血——作为礼物。”她把书推到赫尔曼面前,“我提前读了一点,你可以看看。”
赫尔曼近乎贪婪地翻开腐朽的书页,娜塔莉善意地提醒他:“还魂大概在四百多页…在什么什么魂器后面…”赫尔曼点点头。娜塔莉找到自己的读书笔记,拿出羽毛笔在上面圈圈点点。
如果《尖端黑魔法揭秘》没说错的话,巫师在肉体死亡之后,灵魂会自然而然地离开肉身,进行选择——像胖修士说的那种选择:向前或者成为幽灵。而确实有一种仪式,可以把游荡的灵魂送回肉体、那副已经死亡的肉体。这本邪恶的书里甚至记录了仪式所必要的某种药剂。
这算是他们能得到的最成功的突破了。他们甚至可以写一篇以还魂为题的论文,叩开神秘事物司的大门…娜塔莉幻象着自己身着白色的袍子,挂着一脸神秘莫测地走近她的部门,对一路上的奇观——游动的大脑或时间转换器都熟视无睹…
她又轻轻哼起了凯旋的曲调:
“Пусть он вспомнит девушку простую,
驻守边疆年轻的战士,
Пусть услышит, как она поёт,
心中怀念遥远的姑娘,
Пусть он землю бережёт родную,
勇敢战斗保卫祖国,
А любовь Катюша сбережёт.
喀秋莎爱情永远属于他。”
赫尔曼抬起头:“这是俄语歌吗?喀秋莎?”
娜塔莉眨了眨冰蓝色的眼睛:“是的。没想到英国人也听过。”
“我听过一个英语版本的,在广播里。”显然赫尔曼也兴趣高昂,他轻轻唱了几句模糊的歌词:
“By the riverbank she sang a love song,
她在河岸边唱着歌谣,
of her hero in a distant land,
为那驻守边疆的心上人唱着,
of the one she'd dearly loved for so long,
她深爱的人呐,
holding tight his letters in her hand,
她手中紧紧握住他的来信。”
娜塔莉抿住嘲笑的嘴角:“这听上去真是…”
“太奇怪了。你的确可以这么说,”赫尔曼挑挑眉,“不用俄语唱这首歌总是很奇怪。”
娜塔莉在大脑里反复播放着《喀秋莎》,钢铁质感与梨树花瓣扑面而来。她点点头,转移了话题:“多亏了这本书,我觉得我们的研究快要大功告成了。”
“什么?”
“关于还魂的研究啊。我们快要结束了。”
赫尔曼的双手抱紧胳膊,他打量着她:“我们甚至都没开始呢。”他看到娜塔莉张嘴的表情,继续说:“我们现在只知道了还魂的确存在,请问这个仪式是如何进行的?”
“…为什么要研究仪式?”
他后仰靠在椅背上,让娜塔莉有种被俯视的错觉:“那我一点都不怀疑,缄默人看看您的读书笔记就会录用您了。”
为什么他这种人也能找到女朋友啊。“我不是为了神秘事物司…那我来问问你:这种仪式有什么作用,为了把灵魂重新塞进死去的肉体里?”
赫尔曼无言以对。娜塔莉挑衅地挑挑眉。她在心里总结了一下论文的素材:幽灵历史、还魂仪式、胖修士的对话…
我的主告诉我,我值得第二次的机会。去年深秋的日光茂盛,一片金光里漂浮着近乎透明的白雾。那是胖修士忧郁的眉毛,即使苍白透明,他的悲恸也能历经世纪感染到她…娜塔莉听到自己梦呓般的声音:“…为了给他们第二次机会。”
赫尔曼打断了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