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药知道自己会想家,可没猜到会这么快,并且这么强烈。从没离开过家的她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娇气。
她甚至有种想要立刻收拾东西回家的冲动。这种冲动让人坐立不安,她花了好长时间才缓过来。
少女坐在房间的角落里,抱着膝盖,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小团。她的头发很长,长到以这种姿势坐在地上的时候发尾都快触到地面了。浅金色的长发几乎把整个人都包了起来,让她看Q群5②4⑨零8一92每日更新,肉文清水文起来就像是一只无法孵化的,孤零零的茧。
炼狱杏寿郎在的时候就不会有这种感觉。少年猎鬼人就像温暖的太阳一样,随时散发着热度,就算不说话的时候,安安静静待在旁边也会给人莫名强烈的安全感。
阿药觉得自己可能出了什么问题,关于脑子……或是精神方面的问题。
她现在有些太过于依靠炼狱杏寿郎了,都已经到了只要对方不在身边就十分不适应的地步。在村子的时候没发生这种情况,大概是因为身边的人和环境都是她熟悉的吧。
这些依赖感很不好,起码就现在来说,这种过分的依赖是很危险的。
如果三天,不对,一天见不到杏寿郎她可能都会到了浑身难受的地步。阿药觉得她现在就像中了毒一样,而炼狱杏寿郎是解药,如果离开了解药那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实际上目前的情况还没有那么夸张。但是阿药觉得如果不做些什么措施,继续这样下去,她或许真的可能会走到离开了炼狱杏寿郎就会死的地步。
这么想想……感觉她好像离变态更近一步了。这都怪秀井那个大变态。
少年猎鬼人像是神明派来的使者一样,带着炙热如太阳一般的火焰降临在黑暗之中,赶跑了恶鬼。
他是黑暗里的光。
炼狱杏寿郎在阿药绝望的在心里发出求救的时候出现,就像是回应了她的求救一样。这让阿药下意识的有了,只要有这个人在就是绝对安全的,这一种有些危险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有些病态的,她知道会有这种感觉是因为自己的心理上出些问题。
心理医生也是医生,医城十郎曾经有过留洋深造的机会,心理疾病概念这种在西方接受比较高,也常拿出来研究的疾病他也略有了解。后来就当睡前故事给阿药讲了不少他还记得的部分。
所以阿药知道,自己对炼狱杏寿郎“”这种盲目的,全心全意的信任和依靠是很危险的,不管是对她还是对炼狱杏寿郎来说是。
庆幸的是她能很快的意识到自己心态的不对,还没到完全没法自我调节的地步。
既然还不是很严重,那现在就让她稍微放纵一会吧。
阿药把膝盖抱的更紧了些,磨磨蹭蹭的把腰上的香包取下,捏在手心。
那里面装着她偷偷藏起来的,属于炼狱杏寿郎的发绳。
“快点回来啊,杏寿郎。”
少女的声音很小,轻而易举的就被街上的人声给掩盖住,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嘎!”
翅膀拍打的声音响起之后脑袋突然一重,阿药揉了揉湿润的眼角抬起头,窗沿的地方空荡荡的,原本站在那的时炎落到了她头上。
“时,时炎先生,你是饿了吗?”阿药吸了吸鼻子,稳住脑袋努力不乱动,让头上的鎹鸦站的稳当当的。
“杏寿郎不在。”时炎挺了挺胸脯,高傲的扬起脑袋。“可是大爷我在!不准哭!”
比起安慰,‘不准哭’更像是威胁人的话,可是被时炎用乌鸦特有,略微尖锐的声音说出来,有些好笑。
阿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爷这种称呼时炎先生是从哪里学来的啊。”
哪里学来的?
时炎扭了扭屁股仔细回想了一下。
大概是花街吧,这种晚上营业的地方经常有恶鬼出没。他和前几任拍档去那出过几次任务,大概就是那段时间学来的。
“谢谢。”阿药抬手把时炎从脑袋上抱了下来,被这么一搅和她心情好多了。“有时炎先生陪着我感觉安心多了。”
她笑着用鼻尖轻轻蹭了蹭鎹鸦的喙。
时炎猛的僵住了一瞬,有些无措的扇了几下翅膀,捂住脑袋。
他被轻薄了!
“好了……”阿药把捂着脑袋装死的时炎放到了旁边柔软的枕头上,将放在一边的药箱拉了过来。“睡不着,就趁着这段时间做些别的事吧……”
和秀井一起度过的那几天导致她到晚上反而不太能睡得着,除非累极了,不然一闭眼耳边就会出现幻听。
那是男人的呼吸声,以及若有若无的一句‘我会来接你的’。
身处陌生的旅店里,炼狱杏寿郎又不在身边,就更加不可能睡得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