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将手掌松松的握成拳,然后在与她年纪相近的家主面前缓缓打开手指。
一片片小小的红色花瓣从她的掌心升起,产屋敷耀哉看了一会才发现那些红色的花瓣其实是只有半个指节大小的蝴蝶。
那些精致小巧的蝴蝶扇动着翅膀,落在了阿药手中的那朵紫罗兰上。
这是阿药废了好大劲才学会的小技巧,将花瓣变成别的东西和把血凝成的花改个颜色。
没什么实用性,但观赏性十足的技巧。
加上灵力之后操控那些飞舞的小蝴蝶比阿药想象中的容易很多。她控制着一只比较大一些的小蝴蝶盘旋在产屋敷曜哉被诅咒侵蚀的那只眼睛前。
青年似乎愣了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蝴蝶的翅膀。比想象中更加柔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又戳了几次。
悲鸣屿行冥握着自己的念珠,眼泪不受控制的流的更厉害了。
陪伴产屋敷耀哉最长时间的他,很少见对方露出这种表情。
阿药这次没被突然流泪的高壮男人吓到了,她控制着蝴蝶再靠近了些,同时观察者产屋敷耀哉的反应。
半响后,少女皱起了眉。
“产屋敷先生……”她斟酌着用词,“你能看清这个孩子吗?”
阿药抬起一只手,用袖子挡住了青年正常的那只眼睛,然后用另一只手指了指盘旋在对方眼前的蝴蝶。
“嗯……”对于阿药的提问产屋敷耀哉表现的很平淡。他缓缓的眨了下眼睛,用掌心接住了从半空中落下的蝴蝶。
“我能看到它,但不管在什么距离我都看不清。”
看得到,但看不清。
正常来说,近视的人只是会看不清远处的东西,如果是不管什么距离都看不清那大概还有很严重的散光。
产屋敷耀哉的情况大概也和散光没什么关系。几个月前开始他右眼看到的东西一直都是模糊的,那种模糊感随着时间加重,到了现在视线里的所有东西都像融化了一样混成一片,只有颜色是清晰的。就像形状扭曲的色块拼凑在了一起。
这显然不是普通的近视和散光。
产屋敷耀哉自己也十分清楚这点,他的身体本身并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当存的被诅咒侵蚀着。
阿药放下了挡着青年另一只眼睛的手,产屋敷曜哉这才能看清手里的那只蝴蝶。
红色的蝴蝶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写实?翅膀比正常的蝴蝶厚多来,像是某种多肉植物看上去软乎乎的,正停在他掌心很缓慢的扇动翅膀。
阿药用指尖点了点那只蝴蝶的翅膀尖端,小小的红蝶被戳的一颤,像是被青年掌心的温度融化了一样变成红色的液体,随后融入了产屋敷耀哉的手心。
蝴蝶消后产屋敷耀哉才发现自己的手心不知道在哪蹭了一道小口,只是稍稍破了点皮并不严重。
黑发的青年看着那道已经结痂了的口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用了一秒的时间就完全看不出来伤口在哪了。
身体同时变的轻松起来,原本因为低热而产生的不适和其他乱七八糟的疼痛也消失了。
只是……
阿药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紫罗兰。血液凝成的花发出咔咔的脆响,碎成细小的晶体从少女的指缝中落下。
盘踞在青年额角,以丑陋疤痕的方式现身的诅咒并没有任何褪去的现象,像是在嘲笑着阿药不自量力。
柱们自然也看到了那块没有消失的疤痕。原本因为蝴蝶香奈惠而轻松起来的气氛又开始变的沉重。
产屋敷曜哉预感的没有错,阿药的血鬼术并不能解除他的诅咒。
少女的血鬼术本质上就是单纯的伤害转移,她可以转移诅咒对产屋敷耀哉的身体造成的损伤,却无法转移诅咒。诅咒的效果会随着时间越来越强,这也是产屋敷历届家主都短寿的原因。
就算阿药再用血鬼术治好了那些损伤,但只要诅咒不消失那些损伤还是会出现,并且随着诅咒越来越强,损伤的速度就会越来越快。
就像一个永久的掉血buff,而且会随着时间自动升级,到最后,一秒磕一个血瓶或许都快不过掉血。
阿药的血鬼术在产屋敷曜哉身上唯一的作用或许就是在诅咒没有变得更强之前让对方能生活的舒服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