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的年龄相似的样貌,让景澜立马决定将人带走,再之后就是疏白在中心岛的十年。
被蒙骗,被当做替身的十年。
疏白面无表情地听他说完,青年的神色冰冷,只是漂亮的眼尾处不期然的有些许艳红,将眼尾的那颗泪痣映照得妖艳万分。
“我真得想跟你过下去。”景澜将疏白的手握在掌心,轻揉着对方因为失血而逐渐冰冷的指尖,但以往格外细心的一举一动,在此刻的疏白眼中却格外恶心。
他动了动手没能抽出来,景澜紧紧握着,低声道:“可是,我的阿笙竟然想通了,回来找我了。”
“你知道吗,他是我失而复得的宝贝,我想了他那么多年,我不能再失去他了。”
疏白看着他,只觉得从未这样清晰的恼火过。
但此时的形势.......
摒弃脑中无关的情绪,疏白淡淡道:“那就分手吧,我不会带走任何东西。”
他养了他十年,曾经不知道拿什么报答,但现在,就拿这段被欺骗的无疾而终的十年吧。
他会找个新的地方,让一切重新开始。
这样的结局本不应该很困难,景澜的爱人回来了,疏白也愿意放手。
但是。
“不行。”景澜淡笑道。
疏白顿了下,缓缓道:“你要是觉得不够,可以给我一个账单。”
“可是我在你身上耗尽的东西,你这一辈子都还不起。”景澜依然微笑着,不等疏白开口,他便接着道:“我倒是有个想法。”
“疏白,继续做我的地下情人好不好。”
这话一出,疏白就差点没忍住了,他呼吸陡然急促些许,连腹部的伤口都好似受了影响产生了些许崩裂。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景澜,似乎想不明白对方怎么能说出这种东西?
“疏白,到底是十年,我怎么会分不清你和童笙呢。”景澜轻轻叹息道,他深邃的眸子仿佛饱含深情,凝视着一个人时就像深爱着对方。
景澜总是这样看着疏白,现在也是。
他慢慢道:“你跟他的性子差太多了,起初或许还透过你想着他,后来就没这想法了。
我刚才说了,我想跟你过下去,哪怕童笙回来这念头也不会变的。”
意思很明确了,景澜想要童笙,但也舍不得疏白。
他继续道:“你继续待在我身边,之前的东西绝不会少你,甚至我还能给你更多,只是最开始要委屈你一下,等童笙彻底接受我了,我再跟你结婚。”
疏白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他像是第一次看面前的人一样,目光一寸寸从他脸上划过。
“不可能。”他动了动唇,简直要气笑了,“我从未发现你竟是这样的人。”
这十年,仿佛白认识了。
那个沉稳可靠又温柔周全的人,真正剥开的内核,竟这样令人作呕。
景澜面色不变,只是道:“疏白,你清楚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而我也向来守信。”
“走开!”疏白冷冷打断道,他猛地甩开景澜的手。
因为动作幅度,一不小心就牵扯了伤,顿时一阵阵钻心地刺痛传来。
“别乱动......”景澜眸中似乎流露出心疼,他的手指轻轻摁在疏白殷红的眼尾。
就像他所说,疏白跟童笙的性格完全不像,疏白很安静,安静到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漠然,就算对他也一样,空有一张漂亮的脸却从不会使用,但他仅仅是往那里一站,便好像能将人的目光尽数吸去。
他疏离的就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所以景澜很喜欢跟疏白做/爱,有种将天神狠狠拽下来摔下云端的感觉。
只有在床/上时,对方才会不太一样,会抓着着他的腰,被情/欲沾染的眼尾微红,漂亮的眼睛紧紧地看着他,白色眸中倒影着他的影子。
好像一方天地只剩下了他。
很性感,很让人着迷。
有时紧得用力了,还会发出轻轻的闷哼。
景澜很喜欢,特别喜欢。
他舍不得疏白。
温热的指腹一点点蹭着眼尾,向来情绪不敏感的人露出这种神情,景澜知道,疏白真的有些受伤了。
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下一刻,手便被狠狠拍开。
“你养我十年没错。”疏白疼得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不过神情依然平静,甚至眸子更亮了些许,“但你也并非没有目的,我不想再跟你计较太多就全当我欠你的,无论我是否还得起,你给我账单,我们分手。”
“我对你所谓的地下情没有半点兴趣。”
景澜顿了顿,但他面上并没有太多意外,他了解疏白。
他的疏白就是这样的。
景澜唇角扯出一丝胜券在握的笑意,刚才的条件能成最好,不能成......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