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太子殿下之后捐了无数香油钱弥补,也平不了他痛失所“爱”的遗憾。
“来来来,时辰还早,再跟老衲下一盘。”
傅成今:“……大师,不若再赌点什么?”
空闻大师立即拍脑门转身就走,“老衲想起来还有早课没做,太子殿下,恕老衲先走一步!”
目送他顽童一样,完全没有大师风范的背影离开,傅成今回过头,继续与佛祖对视。
离得这么近,谢意适的誓言,应该能被听见吧?
又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这次来的是白墨。
“殿下。”白墨神色难得认真,“西南王要关不住了,今日他有面圣机会,八成会狠狠告您一状。”
傅成今唇边勾起嘲讽的弧度,“不必拦他了,孤也正想看看,他要唱哪出戏。”
“那告状……”
“找个铃铛送给他,他会闭嘴的。”
说完,傅成今拂袖,大步朝殿外走去。
陈嵩,柳轻羽。
谢意适。
这三人之间,必有联系。
明媚阳光下,羊脂白玉平安扣通体莹透纯净,触手细腻温润,白皙纤细的手指搭在上方,相得益彰。
谢意适反复把玩从“西南王”身上薅出来的平安扣,对着阳光照了又照,玩得不亦乐乎。
春归看她难得这么高兴,按下心中的担忧笑道:“没想到那位殿下还戴平安扣呢,现下男子好像都不爱戴这个,只喜欢挂个玉佩和扇坠子。这个平安扣应该是他佩戴多年的吧?”
“我原本也不想拿他贴身之物。”谢意适把平安扣收进荷包里,语气无可奈何,“但他身上连个玉佩都没有,不拿点什么做凭证我实在不放心,就先替他保管这个吧。”
春归看她把荷包口扎得紧紧的,不由笑道:“依奴婢看啊,西南王殿下可没打算再把这平安扣要回去了,刚才给得可痛快了,甚至还想直接挂您脖子上了呢。”
有吗?
谢意适狐疑地看看她,又看看荷包。
当时太高兴有点想不起来了,好像她要信物时,西南王给的是挺干脆的……
摇摇晃晃的马车停下,金玉楼到了。
谢意适不再纠结于此,下车干正事去了。
西南王姬妾如云,见面礼不从现在开始准备怕是要来不及。
刚进金玉楼,就有一张清秀素净的小脸映入眼帘,谢意适定睛一看,不是柳轻羽又是谁?
眼底泛起一抹兴味,谢意适慢步走上前去。
正对着一盘簪子挑拣的柳轻羽似有所觉,偏头看过来。
“柳姑娘。”
“谢姑娘。”
两人同时开口,同时露出笑容。
柳轻羽放下簪子,面露惊喜,“原只是想买几支簪子顺便也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你一面,没想到真的让我碰上了!”
谢意适眼神示意伙计退下,而后朝柳轻羽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疑惑表情。
柳轻羽朝她再走近一步,姿态亲昵,“上次在潇雨楼我不是爽约了嘛,这两天好不容易得空了,便想再约你一回。本来昨日就想约你的,昨日我也在万象寺,可惜只遇到了你妹妹。”
来了,柳轻羽的试探。
谢意适故作惊讶,“昨日太尉府也去进香了?”
柳轻羽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她的脸道:“是呀,本来昨日就想邀请你一起喝茶的,还问你妹妹你在哪里,想过去寻你呢,结果你妹妹说不知道……我看她情绪不太好的样子,就没好意思跟着她走了。”
谢意适神情不变,表现得完全像是才知道有这回事儿,也没有顺着她的话茬接,而是用非常轻柔又十分笃定的口吻道:“我昨日躲清静去了,安姐儿确实不知道我在哪儿,至于她的情绪……柳姑娘,安姐儿性子活泼大方,待人最热情不过,万不可能冷待他人,许是因为她这些日子受了凉气色不好,让你误解了吧。”
三言两语,不但带过了柳轻羽含糊不清的挑拨,表明了自己姐妹关系融洽,纠正了谢意安的秉性,还小小地还击了一下,暗指她心思过于敏感。
柳轻羽明显愣了一下,似是发现谢意适和谢意安不一样,使这种小手段行不通,立即改口:“原来她生病了,怪不得面色不好看,是我误会了,抱歉。”
谢意适微笑以对,“不知者无罪,柳姑娘并非故意,不必道歉。你说的喝茶是……”
“哦!”柳轻羽赶紧道,“如果谢姑娘下午有空,我想延续上次未曾会面之约,咱们单独聊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