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普通人在事件发生的第一时间,就被彭格列隐匿在并盛町里的幻术师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暴露在敌人视野里这么长时间,没有人来支援的缘故。
严格来说,在这场战斗中需要养伤的人,只有日野咲跟东方仗助两人。数赐
东方仗助的替身无法对自己使用,他仍然在中毒的不便下尽责的修复好了狱寺隼人三人的伤势,但有着独特发型的不良青年拒绝给日野咲治疗。
按照东方仗助本人说的,他和日野咲是朋友没错,但他不会原谅侮辱他发型的家伙。
就连对病房的选择,没见面的两人也心照不宣的选择了离彼此最远的房间。
感觉是只有在国小生身上才会看到的幼稚行为呢……
“那个、”沢田纲吉又迟疑出声,担忧的目光从日野咲的脸上、身上扫过。
凡是一切能看到袒露皮肤的地方,都被缠绕上绷带,直到宽大的病服下,也能看到纱布隐没到袖子和领口里面。
“不要紧吗?”看上去就很痛。
但是reborn又说,不需要担心。
他信赖着reborn,也担心着朋友的情况,矛盾的情绪让他最终把心里的担忧问出了口。
“这个吗?”日野咲外头,随手扯开起绷带的一角,在沢田纲吉慌张的表情里解开了缠在手腕上的绷带,下面被遮住的苍白皮肤袒露在空气中,没有看见预想之中的伤口,沢田纲吉呆呆地“欸”了一声。
“没有受伤吗?但、为什么……”沢田纲吉不理解。
日野咲又把绷带按照原本的方式缠回手臂,语气正直:“可以保暖。”
沢田纲吉困惑地看向外面明媚的阳光,余光又看到日野咲额头渗出的薄汗,保暖……吗?
日野咲似乎不觉得这个理由有多么不合理,继续用很容易让人想要避开的坦荡目光看着他,专注到像这种程度,想要避开的人选就落到了沢田纲吉身上。
坐立不安的沢田纲吉被莫名尴尬的氛围挟持着,度过了对于他而言尤为艰难的几十分钟。
“那么,我就先回去上课了。”沢田纲吉试探性地说道。
他的手扶着门,已经挪出去大半个身体,只要用手把门合上,就可以离开。
事实上这已经是他近五分钟里第四次提出想要离开的念头了。
沢田纲吉顺着门缝里往病房里看,少女坐在病床上,像是不知道会被主人留在家里的小狗,依然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糟糕,面对这种眼神,感觉更愧疚了啊!
“再见,日野。”他用心虚的气音,极为小声的说道。
“明天我会再来看望你的。”
几乎是用自己最快的语速说完,沢田纲吉轻轻地关上了门。
日野咲瞬间收回了视线,敏锐地往房间内另一张病床看去。
病床上的被子被拉到了最高,床的中心鼓起一小团圆圆的轮廓,有什么正在下面……
异变突生,那张被子忽然在日野咲眼前被彻底掀开,在下面的是……穿着病号服的、小婴儿?
“reborn先生。”日野咲紧绷的肌肉松懈下去,慢了半拍叫道。
“感觉怎么样?”没有要解释自己会出现在这里、顺便听到了沢田纲吉和日野咲刚才完整的对话的意图,reborn像是真的来看望病人一样,开始进行普通的慰问。
日野咲一板一眼地回答,不对reborn的行为提出任何异议。
“唔,说起来,还有一件事要通知你呢。”
reborn在说完这句话以后,就恶趣味的停顿,黑黝黝的眼睛里映出日野咲呆呆的表情,又像是看不下去一样,用能让所有人紧张起来的姿态深沉的摇了摇头。
“彭格列对你的雇用结束了。”
日野咲没能理解的看向小婴儿,金眸罕见地流露出怔怔的呆滞神情:“……”
那双从始至终没有眨动过的黑黝黝的眼睛回望,reborn调皮的吐了下舌头,欢快的宣布:“没错呢,你被‘解雇’了~”
reborn说着,拿出一份有些熟悉的纸质文件,两只小手不费什么力气的把纸从中撕开,再边角对齐,重复几遍以上的过程,直到抓着满手的纸屑,很没有公德心的随手一扬,细小的纸片在病房里飘落。
写有日野咲签名的雇佣合同就这么被手动粉碎了,这个举动也代表着,她不再受雇于彭格列。
欸……?术此
她像是被不能理解的信息给一股脑砸中一样,看上去更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