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纪看他诉说过程时的冷静,好奇的问:“那你情绪这么大事为了什么?因为手上有了人命?”
诸伏景光摇了摇头,问:“由纪你杀过人吗?”
“没有。”由纪如实回答,“我还没亲手杀过人,只亲眼见过,还不止一次。”
诸伏景光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我已经做好了杀人的心理建设,但是……”
他说不下去了,坐在沙发里的他抱住了自己的头。
“但是我做不到平静的亲手杀掉接触了一个多月的人……”诸伏景光痛苦的说。
“可是,你做到了。”由纪坐在了他的身边,非常肯定的说。
因为做到了,事后才会如此的痛苦。
“是啊,我做到了。”诸伏景光捂住了脸,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我也成功的进入了组织。”
由纪有些意外,这也太快了点吧?
“有代号吗?”由纪轻声问。
诸伏景光顿了顿,平复好自己的情绪,说:“还没有,要再完成几个任务,但我已经见到了几个组织的人。”但他还是低着头。
“让你亲手杀了把你引入组织的基层的人,该不会是有一头银色长发的男人吧。”由纪随意猜测着。
诸伏景光猛然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的?”
由纪看着他湿润的眼眶,轻叹一声说:“组织现有人员里最生性多疑且变态的,也就那一个了,GIN。”
“他一定是怀疑你一个与组织毫无相关的人,却这么轻易的接近到了他们组织的基层人员,你的来历肯定会被猜疑。”由纪说出她的猜想,“能证明你是个刀口舔血,狠心的人,且能听从安排的方式,就是亲生干掉那个基层然后上位。一个跑腿换一个狠厉的杀手,太划算了。”
“估计那家伙也觉得你干掉的基层知道的太多,又让你了解了组织,说明他的嘴不够严,正好成为了你的试炼石。”由纪深吸一口气,“恭喜你,成功潜入组织。”
由纪的语气毫无祝贺的意味,更像是看着诸伏景光步入深渊的惋惜。
因为他现在已经回不了头了,只能硬着头皮勇往直前了。
同样,诸伏景光没有回应,只是在独自痛苦着。
“以后你会面对更多这样的事的。”由纪拍了拍诸伏景光的肩膀,陈述着令人痛苦的事实。
没有得到什么回应的由纪,又说:“换一个角度想,他不死,死的就是你了。”一种角度清奇的安慰。
诸伏景光一直的沉默不语,引起了由纪的怒意。
瞬间,转换成了严厉的声音:“既然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情,该汇报时按时汇报!继续说说其他的情报!”
诸伏景光从头到尾把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这个任务是给基层的人,为了能选拔人才。
诸伏景光接触的基层人员就把这个任务透露给他了,他就去了。
诸伏景光一开始的本意是让基层人员说是他完成的。
没想到对方直接和GIN说真实完成的人是诸伏景光。
所以GIN让诸伏景光加入组织的条件就是干掉这位基层人员。
安藤由纪听完整个事件的过程,问:“有没有见到组织的其他人?”
诸伏景光摇了摇头,“只有两个,一个银色长发,还有一个他的跟班。”
由纪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GIN和Vodka。
由纪告诫:“少主动招惹他们,GIN看谁都不顺眼。”
“你认识?”诸伏景光讶然的看着由纪,然后就想到了,“第一次去车厂你问有没有人买保时捷黑色的356A,他们的车就是一样的。”
“我怎么认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认识我。”由纪认真的看向诸伏景光,“无论在哪里看见我,都要装作从没过我。”
诸伏景光双手抓住由纪的肩膀,紧张地说:“接触组织有我一个人就够了。你不能……”他看到了由纪蹙眉,注意到了她的穿着。
“你受伤了?”诸伏景光惊呼。
“小伤。”由纪无所谓,坚定地说:“总之,我算是你的上级,你要听我的,不可以提出异议。”
“所以由纪你真是警察?”诸伏景光问。
“不是。”由纪再次否定,“不要试探我。我替他们给你街头,也算是你的上级。”
由纪咬文嚼字,加重了“算”的重音。
“好吧。”诸伏景光妥协,“但我认为你没有必要出面接触他们,有我一个卧底就足够了。”
由纪不赞同地摇头,看向诸伏景光的眼神充满了深意。
“你就做好一切的心理建设吧,未来这样引起痛苦的事还会有很多。”
由纪再一次提醒着诸伏景光。
一个他接触了一个多月的基层人员,都能会令他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