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封轻笑,却还是忍不住咳了起来,他拿起帕子将咳出的血迹擦了去,“商沉快回来了?”
“嗯。”
“听说他要带回来个人给你做侍君?”
“你消息倒是灵通。”
“就不怕我把人毒死?”
“毒死也没什么,左不过是个北蛮,荡平了也没什么。”
靳殇冗神色自然,全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余封没有说话,抬眸打量着他,他不问政事,却也知道靳殇冗在政事上的成就,如今的大虞内治稳定,外界又没有可以成为对手的人,经济发展也是蒸蒸日上,民生也在往更好的地方走,靳殇冗登基以后也做了不少改革,他是天生的帝王,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靳殇冗并不在意这些,人人相传的暴君,却没人想过他暴君的名号是怎么来的,好像大家都是这么人为的,并不觉得那里有些不妥。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一个皇帝当政的时候,无论他昏庸与否,这些负面的评价不能说没有,至少不该流传的这么广。
“既然你死不了,我就先回去了。”
余封:......
呵呵,暴君这个名号,果然没什么问题。
靳殇冗回去没多久,就接到有人上报说,南崖山的匪寇又开始活跃了。
南崖山的匪寇
靳殇冗勾了勾唇,“苏辰,传旨,让祈临渊明天随着朕一起去南崖山看看。”
第二天一早,祈临渊看了一眼后面看不到尾端的军队,“荡平匪寇这种小事,怎么敢劳驾圣上亲临。”
靳殇冗原本正在闭眼休息,听到祈临渊说话后抬了抬眼,然后又闭上了。
祈临渊啧了声,老老实实的不在说话。
靳殇冗到了南崖山的时候,匪寇已经都被吓跑了不少,开玩笑,靳殇冗过来和阎王来收命有什么区别?不跑等着送人头吗
但是跑到半路又被靳殇冗带来的人截了回去,这是不是弄错了,这些人怎么比他们这些土匪劫人的手段还熟练?
土匪头子咬了咬牙,真他娘的无语,大不了就和这个皇帝拼了。
淬了毒的箭不要钱似的往下砸。
但是也没砸多少,真的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穷。
靳殇冗眯了眯眼,他的马车都是特制的,箭扎到车上却刺不到里面,靳殇冗却从马车上出了去,祈临渊啧了声,看着对面被扎的像个刺猬一样的马车,也跟着靳殇冗下了去。
第二十七章
靳殇冗出现的地方,又是一场血流成河。
而他带来的兵,自然也不是什么善类,那手段干净利落的,自然到让人心寒。
靳殇冗扫了一眼,就去追那个土匪头子了。
猫捉耗子似走走停停,看着他慌不择路的乱跑。
南崖山依山而立,后面是个悬崖,再怎么蠢也不能慌不择路的往这边跑不是
偏偏那个土匪头子就往这边跑了。
靳殇冗抬了抬眼,黑眸里大约是浮现出了些什么。
微不可见的歪了歪头,靳殇冗还是跟了过去。
那土匪头子在离悬崖边五米的时候,猛的停下了脚步,看了看烟雾缭绕的悬崖,又看了看靳殇冗。
咬牙切齿的盯了他半瞬,“你要再往前走的话,我就拉着你陪葬。”
靳殇冗勾了勾唇,把那人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揪住人的衣领把他扔在了地上。
轰隆的炸响声此起彼伏,悬崖瞬间成了粉末,扬起的尘土让天地之间昏黑一片。
靳殇冗毫无疑问的掉了下去。
跟着他一起掉下去的还有刚过来的祈临渊。
赶来看热闹的祈临渊:......
这死的是真他娘的怨。
炮炸声想起的前一瞬,靳殇冗就做出了反应,所以也没受多少的伤,悬崖下是条川流不息的河。
靳殇冗看了看湿哒哒的衣服,烦躁的皱了皱眉。
“影。”
影连忙拿来些衣服,他早就按照靳殇冗的吩咐,在悬崖底下等候多时了。
隐壹和隐肆把已经晕了的祈临渊捞了出来,“陛下,他好像砸到脑袋了。”
“送回丞相府让柳长烟给他看看。”
靳殇冗边给自己擦着头发,听见隐壹的话后瞥了一眼,祈临渊跟着一起掉下来,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不应该啊,祈临渊这是又想做什么?
轻啧了声,“算了,让跟着来的太医给他看看吧。”
他看不明白祈临渊,这个人在藏拙。
明明都算的明白,也看的清楚,只是不知道是为什么,总是没有正经的行动过。
祈临渊是有势力的,拼上一拼,机缘巧合把他杀了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只是这个天下不会归他罢了,可是通过对祈临渊这些日子的观察,他明明对自己的命更有兴趣,而不是这个天下,所以这迟迟不动手,又是因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