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竞争对手,我们两家人对对方的最近大型资金动向盯得那叫一个紧,细的说不上来,估计个整体还是可以的。
太阳穴又疼了。我想起好几天前那次跟我哥在电话里说的林家的现状。
公司有钱倒是有钱,但你非要说临时拿两倍的巨额资金出来去做一个项目,就意味着其他一些新的刚起步的项目都要被暂停,计算损失,计算收益,计算人员调动损耗的成本,这不是一件小事。
我哥的原话是“调动资金需要时间,但南富源那里不一定给时间”。
不知道哪个神经病,花两倍钱买个矿,买回家干嘛,供着吗!!
……嗯?
但说到神经病。
我突然内心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能是我ptsd。
天大地大,各行各业,三百六十行……不至于这么巧吧?
不会吧?
还跟我父母有关系……
想到这儿,我一个激灵,立刻加快了脚步,三两步推门走出了电影协会大楼,我看手机上南禾还没回我,立刻打了个电话给里昂。
教授的声音很快就传出来了。
“加栗?”他似乎很惊讶,“怎么突然找我?”
他又笑起来,“之前的吻痕消了吗?真不好意思,实在是想要给你弄一个,因为这样才能让别人看到我的痕迹……”
我:“。”
好歹毒的漂亮男人。理由都不找。
我扯了扯我的围巾,遮严实了点儿,回应道,“你不太行,我这还多了好几个吻痕,深深浅浅都有,下次炫耀给你看。”
里昂那里一顿。
嗓音柔和下去,“多了好几个?”
我没理他,直接问,“金发小疯子最近在哪?”
“他?”
里昂愣了下,“圣子最近一直在教区,没离开过,你要找他?”
“……”难道不是圣子干的?
我本来想多问他点圣子的事情,但是迫不得已我不想找这个神经病,退而求其次,
“你的好学生呢?”
“嗯?”
“南禾。”我说,
“南禾在哪?”
他到底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
L大。
法学教授办公室。
冬日里寒冷。壁炉里燃烧着火焰,将室内烤得暖融熏香,墙壁上都映着温暖的火光。
年轻的教授站在办公室后,手下拿着一摞文件。
见到手机铃声响起,他本来想要挂断,目光扫过去,却在看到联系人姓名的时候,顿了一下。
殷红的唇角弯了弯。
“你不介意我先接个电话吧?”
对面黑发的少年一张精致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坐在那里,目光很淡。
是不介意的意思?里昂并没有在意。
他从善如流地接起了电话。
“加栗,怎么突然找我?之前的吻痕消了吗?……”
黑发少年脸色也没有变化。
里昂还特意没有调低音量,直到下一句话被她说出来。
少女的嗓音很平静:“我还多了好几个吻痕,下次炫耀给你看。”
里昂话音倏地一顿。
这时候桌子对面,他的好学生抬起眼来了,就是看了他一眼,微微弯了弯眼,依旧没说话。
嘲讽的意味却很重。
转瞬即逝,又是那副尊敬老师的样子。
里昂唇角的笑容僵了一瞬。
最后,他说,“你想找我的好学生吗?”
他跟南禾对视,笑意不减。
“来我这儿吧,他跟我……现在在一起。”
电话挂断。
教授办公室里暂时恢复了安静。
“老师。”
还是黑发少年先开口了,他语气淡淡,手却将桌子上的那卷案子往前推到了他的面前。
“既然林加栗要来,那在她来之前,我们先结束我们的谈话吧。”
里昂看向他。
南禾说:“这是两年前的案子的卷宗,我从中央法院那里拿出来的复印件。”
“他们允许你带出来?”
“学习而已。都只是影印的可公开证据,原本的东西都还在原来的地方,案子也结案了。”南禾笑了下,
“放心,老师,你教得我很好,我知道规章制度。”
少年的手将案子摊开。
中央法院的卷宗永远是最齐全的。到了一定级别的案子都会在中央法院有备案。铺在桌上的文件厚厚一沓,包括了当年的目击者证词,监控画面截图,还有许多林林总总或有关或无关的证据和记录。
他的手指扣在一张汽车的行车记录截图上。
模糊的黑白画面里,火光前,一袭衬衫加上深色背心的男人身形有些看不清晰,但他微微一瞥过来,五官线条却在某一刻让人得以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