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香心里忐忑了一天:“我表现的行吗?”
席荆鼓励道:“非常好。”
赵天恒心事重重,一只脚不停地抖动,紧张地问:“我们这样接受媒体的采访真能引起凶手的注意吗?”
问这话时,他多少有些不自信。
不想两个受害者家属抱有过大的希望,席荆如实相告:“结果不可预计,我们尽力就好。”
接下来的几日,网上铺天盖地报道赵晴一家的新闻,警方也在实时监控网络动向。然而热度是短暂的,网油关心的热情赶不上新闻更替的速度。随着时间的退役,人们对赵晴的关注一天不如一天。
案件迟迟没有进展,而旧案部的人不敢有任何松懈。
盛良策:“这都过去一个礼拜了,怎么感觉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傅有:“没有动静不是正常吗?”
盛良策不理解:“正常?所以凶手不会出现吗?”
傅有:“全民高度关注的时候,傻子才会动手。就算要动手也要等到无人关注,众人放轻松警惕的时候。”
盛良策眼睛亮了:“你的意思是?”
许学真:“意思是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
席荆解释道:“凶手动不动手我们不清楚,但是他一定在关注这件事。让我们合作的几家媒体继续报道。重点突出赵晴身体的好转,大脑的反应越来越好,当年案件有望侦破。”
盛良策:“哦,好。”
能安排的都安排了,现在是坑挖好了,就看有没有人跳。
这段时间查案,席荆伪装成复健的病人每天往返医院,受伤的身体逐渐恢复行动力,已经可以独立地站立行走。
然而,医院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时间一久,虽然没有人说什么,但是大家的心里都有点泄气,眼里的失落根本藏不住。
省厅特意就此案开了上级讨论会,最后作出了调查中止的决定,只派固定警员保护赵晴一家的安全。
刘阔和韩唯将消息带回办公室。
席荆等人心里早有准备,但真听到消息,心情还是难免失望。
姜斯言叹了口气:“完了,看来我和老韩也要走了。”
来一趟禹市,一呆就是几十天,突然要走,心生不舍。
韩唯:“下周一。”
姜斯言点点头:“明白。还有两天。”
刘阔:“赵晴那边你们谁去说一下。”
席荆知道这是个苦差事。当初方案是自己提出来的,那善后理应是自己,“我去吧!”
季时余:“我陪他。”
刘阔:“态度一定要委婉,要安抚受害者家属的情绪。”
席荆:“明白。”
赵晴的父母得知消息后,只能用沉默表达自己的心情。
席荆能想象这个决定对两位老人的打击,“对不起。”
王桂香偷偷抹去眼泪,摇头道:“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意愿,你也不想这样。凶手不出现谁都没有办法。”
席荆本已经做好了被骂被打的准备,可万万没想到赵晴父母用冷静地回答击破了他的防线,愧疚无限放大。
最后只能用一遍又一遍的道歉表示自己的亏欠。
“行了,两位警官应该也挺忙的,也没必要一直在这陪着我们俩。你们放心吧!我们能照顾好我们自己。”赵天恒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席荆感受到赵天恒是在压着怒火。过去的赵天恒脾气火爆,还跑到警局闹过事。三年说不上长,可整个人都收敛了,似乎被岁月磨平了棱角。
如今对方让了步,席荆也没理由继续待下去。他起身准备离开,忽然又停了下来:“我还有一个请求。”
赵天恒:“你说吧!”
席荆:“让我见一下赵晴可以吗?”
赵天恒沉了口气:“好吧。你去吧!”
席荆来到赵晴所在的病房,轻轻地靠近,用着最低的声音说:“你要是能听到我说话该有多好。这样你就能告诉我到底是谁在害你。你放心,我不会放弃抓凶手,也希望你可以早日醒来,你的父母还有我们大家都在等你。”
说完这些话,席荆的心里稍微好受了点。王桂香难过地靠在了赵天恒的肩膀上。
想说的都说了,席荆差不多该走了。离开前他看到赵晴的手臂露在外面,好心的帮其塞进被子里。握住赵晴手的一瞬间,他听到了声音:护工,护工...
是赵晴的声音。她能听到自己的话?席荆有一秒钟的怀疑。忽然间,他想起自己曾经听说过,有少部分植物人的大脑有微意识。
难道赵晴就是这少数人之一?她是不是快醒了?
席荆眉头一紧,转头便问王桂香:“你们有请过护工吗?”
王桂香一愣,摇摇头:“没有啊!”
席荆严肃道:“你再仔细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