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荆:“没有监控。”
姜斯言吃惊:“怎么会没有监控?”
席荆:“那家网吧在学校附近,有很多学生去上网。”
懂了。未成年不能进入网吧,没有监控就没有证据。这是网吧老板自我保护的手段。
姜斯言冷笑。这人真是够精明的。
韩唯:“你在调查过程中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席荆:“没有什么。”
韩唯:“和这几个受害人没有关系?”
席荆思考后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印象。”
屋内陷入沉默。
季时余想了想,问:“祝安安是不是就是你之前跟我提过被人挖坟的女孩?”
姜斯言震惊:“挖坟?不是吧?”
蒋昔:“这也太缺德了。”
韩唯:“具体什么情况?”
席荆呼了口气,一想起那段黑暗时期,心口不觉发疼,“祝安安去世后,父母带着她尸体回家,焚烧成灰后埋在了自家的地里。但是很多人不愿就此放过她,一路追到了她家,每天都有人来墓地丢垃圾。后来有一天的雨夜,有人砸毁了她的墓碑,盗走了她的骨灰。”
奚琳琳破口大骂:“卧槽!疯人院开门了吧!”
想当年,席荆得知这个消息时,也是问候了这些人的祖宗十八代。现在的他成熟了,收敛了不少脾气。
挖坟墓盗骨灰,这哪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现实里的疯狂,只有人想不到,没有人做不到。
疯了,彻底疯了。
姜斯言得知真相后头皮都在发麻。他问:“骨灰呢?找回来了吗?”
席荆摇头:“没有。自家地没有安监控,而且也想不到会有人来干这么缺德的事。”
姜斯言心一抽一抽,“祝安安的父母怎么样?”
席荆:“这事发生后他父母就搬走了,至于去哪儿了我也不知道。”
傅有叹口气:“搬走也正常。”
被人造谣,女儿自杀,墓地被毁,骨灰被偷,一连串的打击,普通人根本成熟不住。
奚琳琳心疼祝安安的父母,“他们一定特别无助,只能选择离开这个伤心地。”
季时余:“无助是一定,但心里也是恨的。”
席荆:“可是恨谁呢?连个对象都没有。”
姜斯言:“他这得恨全世界。”
韩唯若有所思,眼睛盯向席荆,问:“你确定祝安安的死和这几个人没关系吗?”
席荆皱起眉:“没有证据表明他们和祝安安的案子有关系。我仔细想了想也没有可能性。若是排挤,全校几乎都在排挤她,没道理只怪罪他们几个人。若是挖坟,那就更不可能了。”
韩唯:“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有调查过吗?”
席荆回想了下,并没有过,“当时没有任何关联。”
没有关联,自然不会调查。
韩唯沉了口气:“现在不好说了,查查吧!”
重启祝安安案,席荆的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一个上午下来,祝安安的案件有了新的线索。
蒋昔:“我查了祝安安的父母,户籍并没有迁走。这些年也没有任何乘坐公共交通的记录。”
盛良策:“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还在禹市?”
蒋昔:“这不一定。也可能他们开车离开。但是自从祝安安离开后,两个人没有任何被记录过的动向。”
盛良策:“会不会是故意的?怕被人找到?”
姜斯言:“最开始怕被人找到,故意隐瞒去向是可能的,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一点踪迹没有就很奇怪了。”
席荆认同姜斯言的看法:“是非常奇怪,就好像是刻意抹去存在的痕迹。”
蒋昔:“最离谱的是两人没有任何社保记录,甚至连银行卡的流水记录都没有。”
奚琳琳:“不是吧?那岂不是连钱都没有。”
蒋昔:“那也不一定没有,两人搬家后把所有钱取了出来。”
奚琳琳:“那能有多少?”
蒋昔:“也不少,一百多万。”
盛良策疑惑:“不是说她家家境不好吗?一百多万不少吧?”
蒋昔:“这钱基本都是祝安安挣下来的。”
盛良策:“祝安安?”
姜斯言以自身经历猜测:“应该是补偿款。”
盛良策:“啊?”
席荆解释:“祝安安是在学校出事的,学校是有责任的。一般像她这种情况都会赔偿,就是数额多少不确定。”
蒋昔:“东风中学赔偿了一百万。”
许学真:“这算多的了。”
奚琳琳不屑道:“一百万一条命便宜他们了。”
傅有:“但实事求是,这钱不算少。”
用金钱衡量人命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然而现实就是如此。人是可以和金钱画上等号,小孩比老人值钱,有能力的比没能力的值钱,连法律判决文书上都会对人明码标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