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有在树下找到季时余,连忙蹲下来喊道:“季时余,季时余!”
季时余缓缓睁开眼,露出一双红红的眼睛。
傅有吓坏了,担心道:“还好吗?”
季时余眨了两下眼:“我还好。”
傅有四处张望了下,没看到席荆的身影,好奇道:“怎么没看到席荆?”
季时余一把抓住了傅有的手,“他可能还在里面。”
傅有一愣:“什么?”
季时余:“我们是分开行动的。爆炸后,我没看到他。”
傅有拍拍季时余的手,“你休息,剩下的交给我们。”
季时余稍稍放下心:“好。”
傅有跟着其他人进楼搜救。
季时余的目光一直盯着大门口。他看着一个又一个伤者被抬出来,但都不是席荆。
忽然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在这。蒋昔,过来帮忙。”
直觉告诉季时余,奚琳琳喊蒋昔是为了席荆。他重新站起身,缓慢地移动,走到途中,就看到奚琳琳和蒋昔身后跟着一个担架。
担架上是席荆,浑身上下血迹斑斑。
季时余焦急地喊道:“席荆。席荆。”
蒋昔拉住季时余,安抚道:“你别着急。医生刚检查过,人活着。”
季时余仍不信地看着蒋昔:“确定吗?”
奚琳琳:“确定,人还有呼吸。不过要赶紧送医院检查。”
季时余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呼吸不觉加重,头有了眩晕感。
蒋昔察觉到不对劲,连忙双手扶住人,喊道:“这里再来个担架。”
季时余再睁眼,人已经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盛良策最先注意到他醒了,开心道:“醒了,醒了。”
“醒了,就好,你先别动。”许学真抬手按下床头的传唤铃。
很快,医生和护士赶来给季时余做了检查,确定没有问题,大伙才安下心。
傅有露出欣慰的笑:“还好没事。”
季时余虚弱道:“我睡了多久?”
奚琳琳:“两天。”
季时余抬手摸了摸头,继续问:“席荆呢?席荆怎么样了?”
蒋昔和奚琳琳让开身位,季时余看到了隔壁床上的人。
“他?”季时余想要起身查看席荆的身体。
许学真赶紧制止季时余的动作:“你别动了,赶紧躺着吧!席荆没事。”
季时余:“那他怎么?”
傅有:“医生说他是从高处摔下来的,所以受伤比你重。”
季时余关切地询问:“都伤哪了?”
奚琳琳叹息道:“全身都没啥好地方,皮肤各处有擦伤的痕迹,右手手臂和左小腿骨折,还有不同程度的肌肉挫伤,但是没有性命之忧。医生说人过会儿就能醒。”
季时余安心不少,“你们是在哪儿找到他的?”
奚琳琳:“楼外的一棵大树下,好在有这棵树挡了一下,席荆才没有受更重的伤。”
不幸中的万幸。席荆从楼上坠落,几根树杈起到了缓冲的作用,救了他一命,然而,过大的冲击还是让席荆摔得不轻,人当场昏迷。
季时余平复了下激动的情绪,又问:“其他人怎么样?”
许学真摇摇头:“死了六名警员,四人当场死亡,两人抢救失败。还有两个人在重症监护室,情况不乐观。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受了点伤。”
居然死了这么多人,季时余脊背发凉,又有一丝庆幸,看来他和席荆还算是幸运的。
季时余:“爆炸原因查清了吗?”
许学真:“是车穆提前放置的炸弹,一旦有人动了上面的东西,重力改变,炸弹就会自动引爆。”
奚琳琳:“这家伙也太狡猾了,居然提前想到了销毁证据。”
“他不是为了销毁证据。”虚弱的声音忽然从几人身后传来。
几人惊喜地回头,对上了席荆的眼睛。
盛良策高兴道:“席荆也醒了。”
席荆微微一笑:“命大,死不了。”
傅有笑了:“还有力气开玩笑,行!看样子是没啥事。”
奚琳琳:“席荆,你刚刚说他不是为了销毁证据,是怎么回事?”
席荆沉了口气,说:“他是故意的。”
奚琳琳:“故意的?什么意思?”
季时余开口道:“他在报复。”
蒋昔诧异:“报复?”
傅有恍然大悟:“是啊!我早该想到的。车穆不相信爷爷的死是意外,怀疑村里人干的,还报过警,但是警察不管。他一直记恨着爷爷的死,为此屠了村。他恨村里人的冷漠和期满,同样的他也恨警方的袖手旁观。所以他想杀警察的可能性很大。”
席荆想到几名同事丧命,难过地说:“他现在估计很得意。”
盛良策:“那不一定,秦队亲自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