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举动把员工吓了一跳。
“这位玩家！您要去哪儿啊！您已经通关了，快跟着我回大厅，别打扰到其他玩家啊！”
员工追在沈昀身后，担心影响到其他副本的玩家不敢大声喊，只得压着嗓子惊慌失措的劝阻。
劝阻无效后，按着呼叫机呼叫了保安，并将这件事通知给了前台。
前台瞥见长椅上休息的二人，走过去道：“您好，您的那位朋友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失控般的往回跑。”
“您看您能不能——”
前台的话还没说完，沈昀就从长廊里走了出来。
沈昀疲惫无力的掀起眼皮，看向秦澈，眼神里蕴藏着千言万语。
“走吧。”
他声音沙哑，提起寄存在这里的三袋子东西，低头走向外面。
江野和秦澈默不作声的跟在沈昀身后，几人一言不发的走到湖边的长椅。
沈昀放下提着的东西，背对着二人，肩膀微微颤抖。
一开口，就是哭腔：“江野……我想喝水，你能帮我买瓶水么……”
“好，好。”江野连声点头，让秦澈坐到长椅上乖乖等他，随后快步跑开。
沈昀抹去夺眶而出的泪珠，垂眸看向秦澈。
阳光穿过树的枝叶在秦澈身上落下斑驳碎影，秦澈眼睫半垂，静静等着他开口。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疑问的句子被沈昀说出，多了几分肯定。
他想起秦澈最初指着地图图标时的模样，“从你说要来密室逃脱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秦澈淡淡朝身侧瞥去一眼：“坐下说吧。”
沈昀摆摆手，“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已经猜到了。”
“……是他让你这么做的？”
“嗯。”
“为什么呢？秦牧如果想见我，为什么要躲着我？如果不想见我，又为什么让你把我引过来？”沈昀搞不明白。
他搞不明白秦牧到底在想什么。
秦澈从兜里掏出一条项链，“他是你生日快到了，想借着这个机会，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沈昀侧目瞧着秦澈手心里的银色项链，吊坠是一条弯曲的银蛇。
他不屑的“嘁”了一声。
眸子里有泪光闪动。
“你不要的话我扔了啊。”秦澈边说边起身，要把项链扔到河里时，沈昀骂骂咧咧的拦住他，一把夺过项链，戴到了自己脖子上。
沈昀：“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了？”
“你说你舅舅是不是有病？他想送我，他不能亲自送，亲自给我戴上么？”
他一直在找秦牧。
好似秦牧离开的时候把他的心脏偷走了，找不到秦牧，他的心就一直空落落的。
秦澈叹了口气，“沈昀，他是海神。”
“我知道。”
“海神有着和海洋一样的寿命，他会长生不老，会目睹一个又一个人死去。”
“……”沈昀没说话。
他不了解海神。
秦牧从不告诉他这些，陆地上也没有可以了解的途径。
第27章 烟花秀快开始了
“他的亲人、爱人、朋友，都会在他面前死去。感情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诅咒。”
秦澈淡淡说着，声音很轻，沈昀却觉得这几句话似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的心脏。
他的心猛地一紧。
隐隐泛着疼。
呼吸变得沉重，沈昀坐在长椅，气若游丝般的吐出一句，“为什么呢。”
为什么是秦牧呢。
秦牧为什么要承受这些呢。
秦澈没回答他。
只道了句，“你见过了。”
“我……”沈昀一时语塞，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确实见到他了。”
秦澈沉默两秒，垂眸看着身上的细碎光影，“那条美人鱼也是他。”
沈昀一怔。
他在海洋馆低喃——“真漂亮。也不知道牧牧的尾巴是什么样的。”
而今离开了海洋馆，秦澈告诉他——“你见过了。”
他见过秦牧的鱼尾巴了。
那条好看的、闪着粼粼波光的，是秦牧的鱼尾。他一直想见一见秦牧变成美人鱼的模样。
想瞧一瞧修长的双腿会变成怎样的鱼尾。
他见到了。
沈昀在脑海里细细搜寻着鱼尾的模样，恨不能将每一个鳞片都牢牢记住。
但他记性太差了，只记得大概的身形和颜色，“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告诉我呢？”
沈昀气不打一处来。
他强忍着揍秦澈一拳的冲动——因为一拳头下去，他八成会被揍得更惨。
“死鱼！江野以前骂你骂得真没错！你就是一条死鱼！”沈昀泄愤似的用力踢了踢脚边的石子，末了，起身欲要离开，却被叫住。
“诶，去哪儿？”
“去看看海洋馆里有没有监控，再看看监控有没有拍到牧牧的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