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归职位的第一天起,孟尧臣就隐约感受到了氛围的微妙。索性孟尧臣有着较好的适应能力,再加上此前负责的各项工作的流程烂熟于心,他很快就跟上了大家的工作进度。
工作时间越长,他就越能感受到大家带着的异样的眼光。孟尧臣说不上来那究竟是怎样的眼光,但那一双双压根没有恶意的双阳,却让孟尧臣觉得心里有些不大舒服。
“哇哦谢谢孟秘书的咖啡。”
孟尧臣自然是不喜欢苦苦的咖啡的,这杯咖啡是他请同事小刘的。小刘是办公室的“包打听”,所以孟尧臣首先找到了她,想弄明白,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公司最近没有什么特别的状况,有的话也是咱们公司的业绩蹭蹭往上涨。”小刘疑惑地看看孟尧臣,显然她不知道孟尧臣在疑心什么。“孟秘书有别的什么想问的吗?”
孟尧臣见状摇了摇头,看来要弄清楚背后的缘故,还得靠自己。
“没有了,谢谢啦。”
“不客气。”
巧合的是,两人的对话前脚刚结束,后脚霍珉禹就来喊人了,而且点明了是单独叫孟尧臣一个人。
“我吗?”
坐在办公椅上的孟尧臣看了看霍珉禹又看了看大家,那种微妙的氛围直接被拉爆了。
“有事情要和你单独说一下,现在就来。”
霍珉禹把话撂下后就迈步离开了工作区。
一直到这里,被蒙在鼓里的孟尧臣才隐约察觉到,大家偶尔过分客气的表现的根源,没准儿就出在自己和上司霍珉禹两人之间的关系上。
“孟秘书,咖啡我下次请你。”
同事小刘冲孟尧臣笑着应答,这下反倒是孟尧臣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抬头看看小刘,又看看别的同事,内心的猜测渐渐落实了。
看来在公共场合,至少在工作上要和霍珉禹保持安全距离。
“没关系。”孟尧臣礼貌地微笑,“那我先去了。”
“嗯嗯去吧。”
孟尧臣一转身,就感觉到有许多双眼睛在背后盯着自己。可当他转身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人在看自己。悬着的才渐渐放了下来。
从办公区到霍珉禹的办公室不过一分钟路程,敲门,应答和进门的流程一个不落,中规中矩。可孟尧臣刚进门,就有一双陌生的手迎了上来。
“姜姐,您别吓着人。”
孟尧臣循声看去,霍珉禹正好好地坐在办公椅上,而迎面将自己领进办公室的,不是别人,正是霍珉禹的妈妈姜幼宁。
姜姐?那不成是霍珉禹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的姐姐?
孟尧臣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因为霍珉禹几乎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一遍,唯独忘了忘了给孟尧臣说自己姐姐和妈妈的名字了。
“这是我妈妈。”
“阿姨您好。”好在孟尧臣随机应变的能力较强,“我是孟尧臣。”
“好好。”姜幼宁满心欢喜第看着孟尧臣,比看自己亲儿子还要亲切。“太好了。”
姜幼宁没忍住,又拍了拍孟尧臣手背好一阵,最后在霍珉禹的眼神暗示下,才松开了孟尧臣的手。
“不是说好了周末才来的吗,怎么这么突然?”
“我看我儿媳妇跟你有关系吗?我又不是奔着你来的。”
霍珉禹故作受伤地长叹一口气。
“我还是您亲儿子吗?”
“表的。”姜幼宁直截了当地回答,“充话费送的,垃圾桶边上捡的。”
“没爱了。” 霍珉禹扯了扯嘴角,两手一摊。“对了,您不是说有事要忙吗?要不我现在送您回去吧。”
“我有事?我能有什么事…”
“您就是有事要忙,你看你啊都给忙忘了。”霍珉禹起身朝姜幼宁大跨步走去,将挽着孟尧臣的那只手给扯掉,又冲对方使了眼色才算完。“再说我们还要工作呢,距离下班时间也还有一会儿,要不我先让司机送您到酒店,正好您也可以瞧瞧,这些年我在国内的进展。我们一起吃个晚饭好吗?”
姜幼宁皱了皱眉头,随即想起来自己和霍珉禹之间的“约法三章”,无奈只能强忍心中的不舍,听凭自己的好大儿的安排。
“哎呀行行行,择日不如撞日。”被迫提前结束和自己未来儿媳见面的姜幼宁一脸幽怨,说开心那是假的。在霍珉禹眼神的注视下,已经一只脚跨出办公室大门的她又转过头来,“孩子,一会儿你可得来哈。”
“好、好的。”
孟尧臣有些受宠若惊。一开始他还以为,霍珉禹的妈妈是为了他这个亲生儿子来的,最后他才明白,自己才是主角。
“那就说定了哈。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