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的丫鬟们早就被提点过,就是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也不敢乱说。
天不亮,屋里就醒了,倒没叫别人,只叫金雀送碗燕窝粥进来,金雀心想昨夜两人闹了那么长时间,若非近来沈宴秋事忙,定是要赖床,沈宴秋自任首辅以来,也是大忙人,好在不用每日上早朝,他若想偷个懒,跟内阁请个假,那些奏折也能有人送来,让他在家里办公,毕竟他的腿是救皇帝才伤的,这可是护驾之功,谁还敢说他的不是。
金雀端着燕窝粥来到里间,里间门开了些,可见沈宴秋衣衫整齐的坐在床边,一手支在枕头上,在亲雪浓,雪浓无促的回应着他,两人越亲越分不开,他克制着摩挲雪浓的腮侧、颈边,才遏制住了那未尽的躁动,托着雪浓的腰身,让她靠在枕头上。
金雀这才敲门,里头沈宴秋答进来,她就悄着步子入内,直走到床边,把燕窝粥端给了沈宴秋,眼瞧雪浓脸侧向里,眼尾那颗痣好似更娇艳了,不经意就看见颈边落了红痕,好在是冬天,回头穿个领子高些的,也不怕有人看到,就是她这身子太柔靡香软,有眼力见的,都看得出是经过人事了,也只在房中还没什么,出去了,还是要人扶持着,才不能露陷。
沈宴秋对雪浓向来有耐心,燕窝粥一口一口的喂着,哪怕她还侧着脸不看他,也没耽误他把粥喂到她嘴里,一碗粥吃完了,他才把碗交给金雀,说,“殊玉已经洗漱过了,让她再睡会儿,别叫人进来打搅。”
金雀哎着声,忙到外面发了话。
沈宴秋瞧瞧墙上挂着的自鸣钟,再迟些走倒也行,雪浓被他楼坐到腿膝上,就细眉皱结,酸涩的坐不住,细指要推他,被他握住了,得寸进尺的亲她脸道,“又要怪哥哥了?哥哥提前问过,殊玉答应了。”
雪浓仰着脸快被他吻的支不起力,又难堪的不能正视他,他确实问过,他问的是可以吗,她糊里糊涂答应,糟了他的欺,实在难挨住,好在他没狠心太过,这会儿才有力气回想。
那避火图上分明看见了血,她却没有,那是女子的贞洁。
雪浓涩哑道,“你、你不嫌我吗?我可能和别人……”
沈宴秋知她的意思,捏起她的脸,迫她和自己对视,凝眸微笑道,“没有别人,只有哥哥。”
雪浓翕动着唇,道不出话,须臾就湿着眼别了脸,又叫他亲了一顿,才恋恋不舍的放她睡下,自去换上官服走了。
沈宴秋走后,雪浓脑子里还回荡着他那句话,不知是真是假,是真,她会抑制不住欢乐,是假,那就是他在安慰她。
雪浓纠结之下,只能把金雀找来,也不敢直接问,只拐弯抹角道,“金雀姐姐,我失忆前……和二哥哥好不好?”
她失忆前也不在沈家,金雀哪知道她跟沈宴秋好不好,但沈宴秋为救她下水,因此腿疾频发,她又早就是沈宴秋的人,无人知道的背地里,他们大抵也像现在这般情意绵绵。
“自然是好的,姑娘落水,都是二爷救上来的,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姑娘真有什么不测,二爷只怕也要跟了去呢,”金雀故意夸张道。
雪浓听了,含羞着道,“……我也像现在这样歇在大房吗?”
金雀大差不差猜得到她想问什么,有些话,她不能乱说,但她知道说什么话能让雪浓开心,棱模两可道,“要不奴婢之前怎么说,要姑娘嫁进来呢?”
雪浓一下羞的再难受她打趣,叫她出去,兀自躲房里,谁也不许进来。
今早金雀就去沈妙琴处请了半日假,说雪浓身子不爽,上午要歇片刻,有什么要她做的,金雀带回去给她料理也一样。
沈妙琴善解人意,只说没什么事儿,倒是先前宫里来了人,说是有位昭仪娘娘想见雪浓,她给拦回去了,也说的是雪浓身体不适,不宜进宫。
金雀便带话回来给雪浓。
宫里的娘娘雪浓不认得,之前的贤妃德妃就够让她头疼的,还请媒婆上门讲亲,所幸家里人都有办法不接这些烂亲事,她后来跟云氏说过,云氏就说能在宫里当娘娘的,有哪个是良善的,能不结交不要结交,而且沈宴秋是首辅,也不需要巴结这些娘娘,说句不当的,凭沈宴秋的身份,只有别人巴结他的,他们沈家也不屑搅和进后宫纷争里,当官当到沈宴秋这个地位,就是娶夫人也没所谓去考虑夫人的家世背景了,沈宴秋不需要依靠这些东西。
所以金雀说她要嫁进来,她才信这话。
沈宴秋午间没回来用饭,他们当官的,午饭在署衙里留用,这是为那些住宅较远的朝官考虑,沈家在京中是高门大户,住的也离皇城较近,沈宴秋寻常时候都会回来吃午饭,署衙的午饭他吃不惯,只有太过忙碌,才会勉强在那边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