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弦低头闻了闻:“我怎么闻不到?”
段晚宁道:“如果叫人随便闻到,这虫子还有何用。”
苏轻弦一噎, 想想也是,又不耻下问:“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去简家时碰到过。”段晚宁说着看向他,“那日你不是也在。按理说,你和简家久有恩怨,怎会不知他们的手段?”
“谁和他们久有恩怨了!”苏轻弦急急分辨,“我不过是路过益州发现苏味冒名顶替才出手一次,怎么叫和他家有恩怨?”
段晚宁道:“没有就没有,你急什么?”
“我,我没急啊!”苏轻弦笑,“我有什么好急的,我跟简家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他们对付我做什么。”
“是啊。”段晚宁眸色一沉,喃喃道,“他们对付你做什么呢?”
怎么还真疑惑上了?苏轻弦气愤不已:“难道不是因为你?我问你,刚才为什么偷袭我?许小四给你什么好处,你帮她陷害我,嗯?”
段晚宁摇摇头,把刘盈盈从地上抽起来,丢给他道:“这人你带走安置,我还有事,告辞了。”
刘盈盈还昏迷不醒,被这么一丢像个沙包一样砸过来,苏轻弦躲也不是接也不是,干脆一个闪身避了开去。
只听“噗通”一声,沙包一样的刘盈盈砸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段晚宁都已经要走了,听见这动静又转回来,莫名道:“你做什么?”
苏轻弦扎着手道:“我什么也没做。”
“那你不管她死活?”
苏轻弦一口气堵在胸口:“那你怎么不管她死活?”
段晚宁顿了顿,薄刃滑落手中,扬手道:“那我解决了她就是。”
“喂!”苏轻弦上前一步,赶忙拦在中间,疑惑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见她不语,试探着问,“你生气了?”
这没头没脑的问题把段晚宁也问住了,可她是不愿多话的性子,只摇头道:“没有,你让开。”
可这样一来苏轻弦更觉得她在跟自己闹脾气,还是无理取闹的那种。但是自相识以来,他知道段晚宁并非那种爱耍爱闹腾的女孩子。可以说,他长这么大,从没遇到过段晚宁这种女孩,说她直来直去吧,她总有你摸不透的心机,说她心思深沉吧,却又总是出人意料地直接。洒脱大气,又心狠手辣,明明知进退,又总是把事做绝。
还有现在,看起来似乎是要杀人,但又好像在闹脾气。说她是闹脾气吧,她搞不好真的一刀结果了刘盈盈。
“你等下!”苏轻弦甩甩头,“你先说清楚,为什么要杀她?”
段晚宁道:“你不愿管,难道把她留在这里么?她身上被中了蛊,如果不彻底清除掉,留在这里对任何人都很危险。”
这话说的,难道她是我的责任吗?苏轻弦不服气:“那你怎么不管她?”
“我可以管。”段晚宁扬手道,“你让开,我来。”
苏轻弦简直要被气死了,难道她所谓的“管”就是杀掉这人?
“跟你说不通!”苏轻弦刚才挨了一下子本就心里有气,现在被绕的脾气也上来了,丢下一句话,转身提起刘盈盈跃上墙头就走。
段晚宁望着他几个起落便消失的身影,终于松了口气。方才自己若是晚到一会,这位仁兄怕是就要交待在这里了,也不知道他生什么气。
难道是中毒了,所以脑子才不清醒?
想到刚才那蝎子好像确实蛰了他一下,段晚宁又有点担心起来,可人已经走远了,只能晚间见面再说了。
思及此,她拍拍手叫来隐在附近的手下,吩咐他们将此处打扫干净,又问:“蒋家里面如何了?”
“回楼主的话,里面好像又闹起来了。”一个手下回道,“许夫人和三小姐一直说找不到你,现在正在花园里寻人。此外,刘侍郎家的姨娘也发现了刘小姐不见了,正在哭闹。”
段晚宁扶额,果然内宅里的女人最是麻烦。
“知道了,你们收拾好尽快离开,不要留下痕迹。此外,去和玲珑说,刘侍郎夫人的情况尽快查明。”
嘱咐过手下,段晚宁又回了蒋府。她先前是借口更衣跑出来的,留下阮怡在外面守着,可如今既然被人发现自己不在,说明阮怡那里遇到了麻烦。
“小姐!”阮怡在墙边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她便欣喜地迎了上去,“我听见外面的动静了,你没事吧?”
段晚宁摇摇头,匆匆换过衣裳问:“她们在找我?”
“是。”阮怡愤愤道,“方才夫人和三小姐险些闹起来,还好蒋二小姐把事拦下,说你在她院子里休息,这才把事压了下去。索性现在都急着找刘家小姐,倒没人关心咱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