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秋鹜打着圆场,给个台阶,耶里古便顺着下了。
“这还真不知,二位是何关系?”
穆晋安起身道:“她正是我的未婚妻。”
屋里三双眼刹那间齐齐盯着他。
安秋鹜心里纳罕,难道他认出了她这张脸,可也不对呀,之前在侯府不过匆匆打了个照面,她在府里又是上了妆的,隔了这么久哪能这么快就认出来。
耶里古心里犯了嘀咕,好笑道:“那我想问你,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穆晋安不觉有他,只顺着答道:“她是我未婚妻,我当然知道,她叫屏凡。”
还不待耶里古说话,身后的怀英忙站出来指着安秋鹜一脸迷惑地看向穆晋安,“可是她不姓屏,她信安呀!”
姓安?!
穆晋安知道屏凡大概不是她真实的名字,但是姓安...,这会不会太巧合了。
安秋鹜深吸一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她看一眼老神在在的耶里古,无奈道:“人在江湖行走,哪有顶着自己真实名讳的。”
耶里古见了她的真容,又是在西北这地界,屏凡的名字不能出现在她身上,她便随意说出自己姓安,想着等养好了伤自己便走了,谁会管她叫安什么,只是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她迎着穆晋安探究的眼神缓缓说道:“我姓安,叫安秋鹜。”
连日里飘雪,今日却是难得的晴天,穆晋安的心绪也和外面的天气差不多,刹那晴空万里。
那纸婚约,他以为权宜之计的婚约,或许是他这辈子做得最真确的决定。
耶里古皱眉看着一脸庆幸的穆晋安,又拍拍自家女儿的肩膀,无声安慰。
他也是男人,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的爱意他是能看出来的,借着心里的困惑刚好打消自家闺女的心思。
长痛不如短痛嘛。
怀英果然瞧出不对劲来,跨过耶里古就要去扯穆晋安。
老父亲拦腰一截,把自家闺女拖拽着往外拉,“阿爹,你放开我...”
父女的身影远去,安秋鹜却不敢动弹,因为站着的那人目光太过炙热。
她拉下被角,讪讪一笑,“这屋里是有些热哈...”
——
江白和天一带着将士们像只无头苍蝇在甬道里转来转去。
好不容易在洞底一处隐蔽的角落发现这个甬道,结果一踏进来这里就像个七拐八绕地迷宫,不是走到死胡同,就是绕来绕去又绕到了原地。
天一还好,他本就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心态和耐性让他最多砸石壁发泄两下。
江白却是急得上火,把关在营里的一老一少还有鞑靼人的十八辈祖宗问候了个遍。
天一和将士们听地起茧子,都离这个炮仗远远的。
“不能再这么走下去,咱们得想个办法。”
士兵们面面相觑,这能想什么办法。
天一说完看向坐在一旁臭着脸的江白,“我觉得十之八九用了什么奇门遁甲的阵法,不然不会是如今这般情形。你以前跟着那位老先生学过一段时间的江湖异术,要不你试试!”
江白嗤一声,“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可是我在老家伙灵前发过毒誓除了易容之术,其他术法我一律不会再用。我也急,但我不能为了那个姓屏的破了我的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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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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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可如今是什么时候了!他们一行人在这甬道里转悠了好几天,总不能一直这么拖下去,“那你的意思就这么算了?屏大夫不找了?大将军不找了?”
江白没说话, 只低头皱眉。
他们之前也细细琢磨过,从那把匕首可知屏凡一定来过洞底, 但没见着她人总还有一丝希望。
自大将军落下山崖后, 这方圆几里地被搜了个遍却连大将军半块衣角都没见着,说不定这甬道后另有玄机, 消失的大将军和屏凡就在其后也未可知。
见他不为所动, 天一一挥手示意大家跟他出去, “走走走, 白白在这浪费时间,还是随我回营与鞑靼人拼杀来得痛快。”
士兵们对视一眼,都站起来往外走。
人一个一个从江白面前过,他的眉心快皱成一个川字,直到最后一个士兵要从他面前过时, 他猛地把脚往前一伸拦住了去路。
“走什么走, 小爷我破了阵法还不行嘛!”
天一眼角一挑, 领着众人原地坐下, 专等着他破阵。
——
穆晋安失踪的消息传回大冶城外的大营时,已经过去七八天了。
安虎冷凝着信报上的一字一句, 好半晌才脱力地仰靠在椅背上。帐子被人从外面掀开, 帐中的视线一亮瞬间又暗下去。
“父亲,你怎么就点了案几上的灯, 这对眼睛不好。”
安启辙说着拿出火折子去点上了帐中的几盏烛火, 帐子里瞬间亮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