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脚步声,安秋鹜实在不想见着白瑕,“麻烦让让,我们还要赶路。”
那人却依旧挡着不让,冲着后面说道:“白姑娘,这马不错,咱们要去西北这么远的地方,若是有匹良驹必定事半功倍。”
之前争上房的时候就压了一肚子气,结果晚上又遇到这伙劫财的,白瑕脸色有些难看。想是翻下围墙的时候扭了脚,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她斜着眼不屑道:“不就是匹白马,什么良驹。你说这匹马多少钱,我们买了!”
安秋鹜的耐心快被耗尽,也懒得和她周旋,朝旁边使了个眼色,皎月以手作刃朝着白瑕面上而去。那男子反应也快,手臂一送就来捞白瑕,只是慢了皎月半步。
皎月一手提着白瑕,一手捏住男子伸过来的手,往上一翻那男子就被反剪着跪倒在地。
他倒也没那么弱,只不过皎月手法刁钻一时不慎,还要起身反抗,却不想一把匕首已经抵在他的咽喉。
匕首刮上他的脖子,男子眼睛一颤不曾想遇到两个棘手的主,只怪自己太过贪心。
白瑕身上本就受过伤,再被皎月这么轻轻一提旧伤就痛起来,她低声呵斥,“废物,枉我作主把丝萝配给你。成天巴不得长在这个小贱人身上,这时候怎么不见你支棱起来,连个女人都打不过。你不是说从京都到西北这路程你熟悉的很,不知走过多少回了,怎么现在栽在这小小的客栈!”
难怪这厮护着丝萝比护着白瑕还要尽心,安秋鹜瞧了眼丝萝,这婢子眼睛一红脸上尽是愤懑。
原来白瑕是这么笼络到这厮的。
“打晕吧,咱们好赶路。”
皎月正待动手,白瑕忙道:“女侠手下留情。我们就是怕那伙贼人还有同党才想连夜离开客栈,若是把我们打晕在这岂不是羊入虎口。我身上有钱有很多的钱。”她瞧着安秋鹜两人衣着朴素,又赶紧去掏银票,“我要去西北,你们知道昭毅将军穆晋安吗?他是我未婚夫我此次就是去西北找他,只要二位女侠护我一路西行,等到了西北我一定让我未婚夫重重酬谢二位。”
穆晋安?未婚夫?
皎月眨眨眼忙去瞅自家姑娘。
安秋鹜脸上没什么表情,就是嘴角不由地一抽,扬手一挥白瑕头上的碧玉簪落地断成了两截。
皎月咽了口唾沫,自家姑娘刚才是想抽她脸吧。
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大概就是有种自己的东西老是被人惦记的不爽,也不知那人如今到了哪了。
已经过了御岭关快要踏上西北地界的穆晋安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江白忙问是不是连夜赶路没休息好,要不今晚休息个把时辰再接着赶路。
穆晋安摆手,笑着说怕是有人在念叨他,一夹马腹一人一骑冲进黑夜中。
断了两截的玉簪在月光下泛起幽光,白瑕一哆嗦把身上包袱里的银票全都拿了出来,“全给你,都给你,只要你安全的把我送到西北,除了这些钱以外大学士府再答应予你一个要求,只要不太过分都会办到。”
她跋扈是真跋扈,怂也是真怂。
安秋鹜看了她半晌才冷着声音道:“口说无凭,字据为证。”
就着月光安秋鹜割破白瑕的手指,按着立了字据。
皎月这才松了手。
丝萝忙跑过去扶起白瑕,她们出京都时雇了辆马车,即是想让安秋鹜护送自然什么都要照着她说的去办。
以防府兵追上她们,安秋鹜命她们三人卸下马车骑马而行。
白瑕本不愿,她娇滴滴地长大何曾骑过马,安秋鹜可不会惯着她,皎月过去提着她往马上一放,扬鞭就走。
如此,名唤阿大的男子与丝萝一骑,皎月和白瑕一骑,安秋鹜与踏雪为伴。
一路西行,安秋鹜也算搞清楚这阿大的身份。
小时学过些拳脚功夫,奈何好吃懒做不学无术,便出来混迹江湖讨口饭吃。不巧碰见想要去西北的白瑕,那时他就瞧上了她身边的丝萝,便以此为条件护送她西行。
拳脚功夫还算尚可,西行这条路也走过两回,他说是之前伴着一个镖局走镖走过一条小路,虽不似官道易行,胜在缩短不少路途,况且知道这条小路的人不多。
安秋鹜不禁感叹这白瑕不仅嚣张跋扈,胆子也委实大。
两个弱女子就敢跟着这么个不知就内的人远行。
不过她当时答应护送她也是存了心思。
就好比现在,他们从小路走,不过两日的功夫就能望见御岭关雄壮的关门。
皎月拿出地图给安秋鹜看,指着其中路线道:“姑娘,出了御岭关再往西行就是西北的地界了,咱们再走上差不多十天就能到西北军驻扎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