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向来寡淡的人,能做出如此丧失控制的举动,她还真是无比期待倘若连续踩踏战虚明的底线,把他逼疯,会是怎样的郎艳独绝、玉山将崩、世无其二。
骤然,戏弄的心,收也收不住。
袭音调整好冷心冷面,将折扇拨开:“付公子,您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多了吗?小女想做什么,与付公子有何关系?”
“自然是没关系。”战虚明回的干脆利落。
袭音一挑眉。
重新凝视上幽静如湖水,连丝波澜都没有的凤眸:“拦住小女和叶公子去路,付公子的意思是?”
战虚明扇子重新一抬指向叶满:“是付某打算跟叶公子有点关系,与阿音无关。”
皇后的脸都不要了,那朕的脸也别要了。
都不要了,好吧!
叶满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一时间,袭音气笑了,笑得胸闷气短:“付公子,您真不必为了得到阿音的心,做到这个份上。”
“阿音切莫自作多情,是付某无意发现与男子谈情,更别有一番滋味,比姑娘有趣而已。”
“所以,付公子是……?”
“付某想陪叶公子一起去更衣,顺便聊表歉意。”
歉?
天下他最对的战虚明学会及时认错了?
肯定是为了不让她跟其他男子接触,才屈尊降贵。
想不到啊!战虚明也能有如此豁得出去的一天。
心里笑得正开,袭音问叶满意思。
两人刚起了冲突,她不认为叶满会同意。
“那就劳烦付公子了。”
袭音:“.…...。”
完全没有计较前嫌的意思。
目送两人离去的背影。
“青苒,他们两个不会因为我打起来吧!”
“掌柜,您的语气听起来好像一点儿也不担心,反而很愉悦。”
袭音披上青苒递过来的大氅,抱着手炉好一会儿才暖和过来,调皮哈了口冷气:“有何担心,谁能打得过他?”
“那叶公子都走了,付公子也不在,掌柜还献舞吗?”
漾开的坏笑爬上袭音嘴脸:“献什么舞,自然是去搓火。”
青苒:“.…..。”
女帝的乐趣,她实在不懂。
曲曲折折,穿过蜿蜒的回廊。
眼看着,战虚明跟叶满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
主仆二人在屋子附近静等了一会儿。
屋内静悄悄的,完全没有要打起来的迹象,甚至可以说连前兆都没有。
比如什么突然摔碎东西,踢倒桌椅或者徒然拔高嗓门。
如果没有这些,袭音根本找不到理由冲进去。
又等了须臾。
听不到屋内说什么的袭音,有点咆躁。
青苒小声请示袭音:“掌柜,要不要奴才找人装着无意走错门,进去看看。”
话音刚落。
屋内传来沉重的哗啦声。
机会来了!
袭音一个箭步几乎和上了轻功,激动热血的踹门冲了进去。
无人?
环视半圈,才看到右边看起来比较和谐又怪异的一幕。
战虚明正体贴的给坐在浴桶中的叶满递热水桶。
地上一片湿漉。
应该是一个不留神水桶打翻了。
男人沐浴。
嗷哟!
叶满的身形……肩宽腰薄,肌肉……纹理流畅。
嗯,很是不错。
袭音占到便宜的嘴角,一时没压住。
自成亲后,除了战虚明,袭音好久没见过这等香/艳的场景了。
军营中的将士似是有一天突然醒悟过来,那个日夜陪着操练,万夫莫敌的女帝袭音,已嫁做人妇,其夫是另一国的帝王。不可再像先前那样男女不忌的糊涂相处,又或开些荤素不忌的玩笑。毕竟谁也不敢,也不会闲着没事搭上自己军职去得罪战虚明。
所以但凡袭音进了军营,将士们都跟点了炸药似的,死守男女大防,纵使热的要昏厥的天气,也不敢赤胳膊训练。
于袭音而言,平日练兵,就这点打鸡血的爱好还给废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战虚明的示意。
碍于指令已下,她没好意思驳了战虚明的面子,但怨气,已经横生。
“出去!”
战虚明云淡风轻的语气中,带上了愠色。
没听见。
因为袭音发现用来遮挡的屏风被特意搬到一边,屏风原先的位置放了把正冲叶满浴桶的椅子。
看叶满洗澡?
袭音打算搓火,顺带占便宜的笑容收紧。
断袖癖,她一直当战虚明开玩笑,也没做真。
此情此景却让她有些愉悦流失。
他对叶满不是敌意很重吗?
“你们在干什么?”
事已至此,战虚明将热水索性全倒了进去,木桶一扔,走到袭音面前,高大的身躯轻而易举遮住了娇软小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