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十分漂亮,回击的也绝妙。
连妒妇两个字用的也十分大胆。
再一次,刷新了战虚明对他们二人关系的认知,不仅非浅,恐怕是亲密无间。
袭音虽未言语,可从她一粒粒米吞咽中看出,不好奇战虚明的后宫是不可能的。毕竟昨天他亲口说过十岁为了自保,曾故意沉迷女色,细细算来,莺莺燕燕的确不少,就是经过战乱,不知能剩下多少旧人。
战虚明若有所思余光扫过袭音,咽下玉井粥:“将两国二合一,我与音姐姐携手执政,这并不难推行。至于后宫那些女子,在我从苪国重回龙渊时,那些逃跑的,没有追究刑罚,而剩下的已全部遣散。”
语气上,一听就是特意解释给袭音。
淡淡浅浅的笑在嘴角含着,钟北尧岂能感受不到铺天盖地比自己更强的占有欲。
权利、威严、目光长远相较之下,钟北尧第一次感受到了落差。
可他并不在乎,十分老奸巨猾的把选择丢给袭音,还当着战虚明的面故意凑近,吹了下她耳边的发丝卖弄风情:“陛下以为呢?”
战虚明视线紧锁两人几乎贴在一起的肩膀。
唇枪舌剑告于段落,终于想起征求她的意见了。
袭音擦过唇:“不太好。”
“陛下的意思是指……。”
钟北尧心满意足冲战虚明扬起胜利的唇角。
战虚明说:“昨日我说过的话都作数,音姐姐可尽管提。”
昨日他说过,能解释的一定解释清楚,需要改的也一定改。
袭音说:“昨日孤说过的话,炎光帝还是放在心上为好。”
昨日她说催促他尽快回龙渊国,两国休和,但政事上互不干涉,特别是针对苪国的问题。
两人一来一去,相互间当着钟北尧,留足了体面。
适可而止,再谈下去战虚明担心又要不欢而散。
幸好,他极擅长耐心等待。
放下没喝几口的碗勺告退:“谢过音姐姐的早膳,我还有些不适,先回自己殿中继续养伤了。”
钟北尧与袭音目送战虚明走远。
“挺会装可怜,为夫遇上对手了。”
袭音实在不想搭理钟北尧的自恋,也懒得讲述他今日领略的仅仅是战虚明凤毛麟角,这次真的要起身了。
“就是有点……!”
“有点什么?”袭音停住。
钟北尧把手吊儿郎当的搭在她肩上:“身为堂堂一国之君,又是个男人,还阅女无数……。”
袭音就那么森森凝视他。
“音儿,他那涉猎不深的纯情也是装的吧!”
袭音:“……。”
“音儿,喜欢纯情的?”
袭音:“……。”
“其实为夫也可以……。”
袭音把钟北尧的手从肩膀上扔掉打断:“男人看男人,还能看出纯情?”
“音姐姐。”
猝不及防,钟北尧吊着个嗓子,格外清脆的来了那么一句。
瘆的袭音一个哆嗦:“滚!”
一整顿早膳,两人谁也没有主动提起昨夜汪医官之死的事。
人命,轻看到仿若树上不痛不痒飘落的树叶,扫过无痕。
晚膳过后。
袭音去给战虚明施针。
气色煞白,穿着单衣,也遮不住风华的战虚明欣悦出殿迎接。
谁知,两人还未来得及搭上一句话。
“陛下、炎光国主,末将来搭把手,帮帮忙。”
--------------------
第92章
====================
“不必,你去请个医官来。”
提起医官,好似不自觉触动到昨夜的事。
两人皆都神色如常。
钟北尧先事不关己的笑起来:“陛下怕是忘了,您的医术还是末将教的。末将只想留下伺候好好陛下,保证不添乱。”
袭音自恢复记忆后,有事没事就跳跃的情绪,克制的越来越平稳,叽叽喳喳的话也越来越少,几乎接近于沉寂,相比起战虚明甚至还要惜字如金。
越是这模样,越容易令人心慌。
稍作犹豫后:“好。”
站在两人跟前,极善于从缝隙中找破绽的战虚明,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有关昨夜的混乱,他已经听齐冲说过了。
表面上看,杀了服侍两代君王、高品阶的医官,是她对他的极高重视,对龙渊的交代。
但从袭音与钟北尧说话一瞬间气氛的微妙中,以及医官来迟的真正缘由,战虚明更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事情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据打探消息,钟北尧不仅是陪伴袭音长大的玩伴,还是在她面临每个人生重要抉择时,起关键作用的推波助澜者。
可以说,他见证了她的点点滴滴,陪她渡过了最黯淡的时光,也助她登到权利顶峰,开创了国富民强的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