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给温玉上药的手顿了顿,有点逆反故意道:“我倒是有个填补亏空的最快法子。”
战虚明眼皮抬了抬。
温玉以为曾经脑筋活络的袭音回来了:“音姑娘请说。”
对着战虚明,袭音表情异常丰富:“你不是小白脸吗?按理说吃软饭的最高境界,应是一手拿钱,一边只负责貌美如花才对。虞城主身为皇城之主,财富定然雄厚。自今夜起,你日日哄她开心,赚点零花赏赐,积少成多,我相信,很快就能……。”
嘭!
茶盏被战虚明砸回桌上。
“不会说话,就闭嘴!”
温玉可能也认为袭音伤人,想尝试为战虚明说句公道话:“时至今日,我不得不告诉音姑娘,战兄之所……。”
“我不想听!”
“不必解释!”
久违的默契!
舌头伤的连都说话不利索了,口气还那么硬,袭音冷哼。
片刻沉默后。
“你我战服还在他手中。”战虚明说出不得不去顺姜里长意的理由。
两人当年之所以不用被扣押在隐灵村,进出自如,就因为对方捏住了把柄。
“战服能说明什么问题?”
“通过上面花纹印记,自然是能证明我与你非本国中人。”
叛国之罪。
“那也不能……。”
温玉补充道:“战服上的刀痕与你们二人身上的疤痕,是可以对上的。况且,三年前,几乎整个隐灵村村民都见过你们穿战服,他们皆能做证。”
很久不言语的许澄意,很了解苪国的士兵官差们:“他们宁肯错杀,也不会放过任何一种邀功的机会。”
“那姜里长知道我与战公子是……?”有罪之身?
战虚明肯定道:“不知。”
知道两人身份的除了温玉、许澄意。便是秀城城主温酎,温玉哥哥,被温玉以死相逼威胁封了口;赤水城城主虞秋池,被战虚明娶了妻;还有一个半清醒半迷糊的七绝山山主,被战虚明收了徒。
苪国皇城周围的村之间虽然相互通了路,但仍消息闭塞,只要在可控范围内,这个天大的秘密,是不会被泄露。
温玉告诉袭音:“当时姜里长扣下你与战兄的战袍,无非是觉得那是唯一能证明你们身份的东西,他们村又上下一心,若你们敢逃走或有负诺言,估计想拿着去皇城,给你们胡乱安个盗取苪国奇珍异草的大罪,滋时通缉令一发,你们的日子也舒心不到哪里去。”
袭音听的不切实际:“世间之事,哪能如此容易如人所愿,有再多村民做伪证又如何,难道我还没嘴辩解了吗?”
“音姑娘切莫忘了,自己与战兄的身份,不宜张扬。”
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如此说来,就非低调的将错就错不可了?
平白背负上债务的她,实在不服不爽。
“就权当他想赌一次。让自己百姓吃饱穿暖,在你我身上铤而走险,孤注一掷吧!”
说实话,这声感叹袭音听的很刺耳。
“战虚明,你犯傻犯//贱,与隐灵村里长志同道合,能不能别拽着我?”
我没那闲工夫去舍己为人,心怀天下,怜悯众生疾苦。
要知道,当时身陷囹圄,差点要被烧死的是袭音,并非战虚明。
若他当时不出手,也不必遭此三年的劫。
如今,“罪魁祸首”竟想临阵脱逃。
战虚明有些气不过:“那你想干什么?”
接下来的打算,袭音早已有了计划。
托腮含情脉脉瞧着温玉一张好看的侧颜:“嫁人,相夫教子。”
被三双情绪不同的眼睛盯出虚汗的温玉,当即婉拒袭音:“音姑娘,终身大事,不好开玩笑。”
“温公子是嫌弃我曾喜欢过战公子?”
“不,不,不……。”求生欲极强的温玉慌的站起来,与袭音拉开距离:“音姑娘很好,与我实在不合适。”
“那担心我营养跟不上,用尽各种方法出宫,最后不得不钻粪桶;吃药担心我怕苦,费劲做的蜜糖;平日听不得那些下人说我闲话,去鸣不平;看我给你修补衣服;甚至昨晚上我睡觉,你偷偷给我盖被,还亲了一下,难道这都不是喜欢?”
袭音语速一旦快起来,一般是拦不住的。
目瞪口呆的不仅仅是温玉,扶额的许澄意。
战虚明的脸色,除了袭音,现下已无人敢看。
“音,音姑娘,昨晚你睡得太早,我未来得及问脉。被子是顺手盖得,那个亲一下,我当时不慎脚底一滑,……。”语无伦次的温玉都吓结巴了。
许澄意替他尴尬之余想笑,温玉怎就那么怕战虚明。
最后,温玉似是放弃挣扎,恭恭敬敬的对战虚明一拱手:“战兄,朋友妻不可欺,礼义廉耻我是知道的。自请与澄意交换巡视集市之职,离开赤水城一段时间。”说完,逃命似的离开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