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幻象里却还有白榆君,且苏岫还梦见与他…
苏岫一咬牙,干脆将眼睛紧闭,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随后俯身对着白榆君的双唇覆了上去。
只是渡气而已,我又是医师,这不过是救人的一个法子罢了。
苏岫这样安抚自己躁动的内心,连续渡气几次后,白榆君果然吐了不少水出来,就在苏岫要继续的时候,远处传来阵阵熟悉的呼喊声。
“主人!苏医师!”
原是扶风和姜寻找了过来,身后还跟着黄岱,他们三个今日便要离开净烟阁到新队伍里任职。
军职调动是件麻烦事,这消息来的突然,他们本想着要跟白榆君辞别,却遍寻不见,与下人四处打探,才找了过来。
苏岫连忙直起身来,欲盖弥彰地站起身来转了一圈,又手足无措地坐到白榆君身边。
随后,白榆君又咳了几口水,眼睛才睁开一半,扶风便扑上来:“主人这是怎么了!主人!”
“你…你先起来…”白榆君急着开口,又被水呛了一下,才道:“我本来没事,都要被你给压出事了。”
扶风赶忙起身,黄岱和姜寻也围上来,问清楚前因后果,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废墟残骸。
三人都十分不可置信,恍如梦境一般。
太后,这个他们嘴里的妖后,不知做了多少回梦都是要手刃这个女人,而今她就这样化作了那一捧土?!
不止是他们,皇上还有星鹭,乃至宫里所有人,都被这件事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由于没有找到尸骨,皇上便只能下旨立上一个衣冠冢,将太后葬入皇陵。
即便太后在位时,做了太多不光彩的恶事,杀了太多不该杀的忠臣,但她一旦离去,便像是给受了剑伤的病人骤然拔剑,那必然是鲜血淋漓,恐性命堪忧。
一夜之间,朝野上下,动荡不安,难以制衡的权力,权倾朝野的佞臣,犯上作乱的叛贼,虎视眈眈的外邦,这一切的一切都落到了年轻的皇上手里。
徽周在风雨中飘摇,是倾覆,还是重振,皇上被这问题压得彻夜难眠,他看惯了别人杀伐果决,到了他自己便变得优柔寡断,可他已经来不及再思虑。
隔日早朝,多年臣服于徽周的东瀛国忽而派使臣前来,说是东瀛天皇正值壮年,想向皇帝讨要一位公主和亲。
如今正儿八经还未出嫁的公主便只剩下星鹭一个,这事人尽皆知,东瀛又怎么会没有打探到这个消息,他们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无非是见徽周内乱,便想着从外面再分一杯羹。
若是能讨到公主自然是好,可若讨不到,两国便必然要刀光相见。
星鹭听闻此事,并没有急着进宫,反倒是在屋里悠闲地坐着缝制春衣,春荣却急道:“公主,都这个时候了,您怎么不知道着急啊,要不您进宫求求皇上。”
寒岁立在一旁,沉默不语。
他心里清楚,如果星鹭知道自己可以平息一场战火,那她必然会义无反顾地献身。
如他所想,星鹭笑道:“皇兄自有定夺,你就别急了,坐下帮我理理线。”
而另一边,皇帝下了早朝,便把自己关在勤政殿里,谁都知道他在为什么事烦心,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际,内监来报:“皇上,白榆君在殿外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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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定远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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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请兵出征,不破东瀛,誓不回还。”白榆君在殿上开门见山道。
闻言,皇上自是喜不自胜,当即拟旨,让白榆君签下军令状,生怕他再反悔。
与其同时,苏岫跑到长公主府上,和星鹭说了这事,让她宽心。
“白榆君要向东瀛发兵?”
苏岫坐下喝了口水,点头道:“千真万确,他已经去找皇上了。”
“主人想对东瀛出兵也是情理中事。”
寒岁起身给苏岫和星鹭倒茶,解释道:“北陵与东瀛积怨已久,北陵西边是茫茫戈壁,只要东面才有些草原,可东瀛人也指着那片放牧,还是前一任圣君在的时候,提出要将那片绿地平等画割,东瀛与北陵各一半,东瀛人不愿意,还立斩了我们的使臣,这梁子便是结下了,此后的许多年也一直都有摩擦。”
闻言,星鹭心中宽慰不少,道:“原来如此。”
等不到第二天早朝,皇上当夜就派人去回绝了东瀛使臣,也算是下了战书,使臣一走,白榆君在宫外的侯府也跟着修好了。
亏着工部派人年前年后紧忙活,才赶在节骨眼上把这府邸修缮完成,定远侯府与长公主府只隔了一条街。
这下净烟阁便只剩下苏岫一人,难免冷清,她本想搬到侯府住上几天,给新府邸借借人气,不料被白榆君严词拒绝,她便只好搬到长公主府住下,与星鹭做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