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身处战乱年间的阴阳阁,还有一项收益颇丰的任务,就是帮各国王族打探邻国的消息。不过在近日,他们收到了来自三青算的飞鸽传书,就是让他们暗自打听玄鹤观的消息,任何线索都不许放过。
接下来的一个月,飞往阴阳阁的信鸽格外的多。
刚大病初愈的梵殷,独自在庭院里双手拄着下巴发呆,时常会看见从天飞过的白鸽,有些好奇的从石凳上下来,决定跑去找凌冬哥哥。
打听之下才知道,凌冬就在饲养信鸽的院子里。
“凌冬哥哥。”梵殷一路小跑过去,没想到在这里她不仅看见凌冬,还有四邪司其余的三人。
“小阿殷,怎么了?”凌冬把白鸽脚底捆着的竹筒放在宿梧的手上,回身笑道:“是不是一个人无聊了?”
“这几日你们都很少来找我玩,还有这些白鸽每天都飞来飞去的,是很无聊。”最重要的是,梵殷已经有大半个月没看见阁主了。
“这几年我们阴阳阁刚刚恢复元气,自然会越来越忙了。”
没等梵殷反应,就被筠笙抱了起来,“你们先整理着,我先去把阿殷送回去,这孩子穿的太少了。”
凌冬起身笑道:“行,你的那份我来负责。”
梵殷自然是不想回去,难得看见有这么多可爱的鸽子,但是在筠笙怀里,她根本没有力气反抗,嘟着嘴巴道:“不想回去。”
“阿殷乖,晚些我们再陪你玩好吗?”筠笙说着同时加快了回去的速度。
转眼间梵殷就被送回了自己的房间,仰头看着筠笙,“当真吗?”
筠笙实在不忍心看梵殷这副样子,从柜子里拿出温暖的氅衣披在她身上,才道:“阿殷,如果你真的想了解我们在做什么,或者想参与进来,现在的你可不行哦。”
“哪里不行?”
“现在的你,哪里都不行。”筠笙看着她,温柔的笑道:“那日我们外出时,不是跟你说了四邪司、三青算吗?好好在这院子里想一想,你最想做什么,然后自己去跟阁主说。”
“说了就能跟你们一起了吗?”梵殷听见这话,笑得眼睛发亮,“那我好好想想。”
面对如此可爱的笑脸,筠笙浅浅一笑,转身离开。
……
傍晚时分,凌冬抱着五门堂收集的近两日情报送到三青算,别说梵殷好奇了,就连身为四邪司的他,也开始对玄鹤观好奇了起来。
开门拿消息的人是三算先生,杜幺。
“三算先生,这是这两日的情报。”凌冬说着双手捧起木匣,递交过去。
杜幺接过木匣掂了掂分量,敛眉问:“还是这么多?”
“与半月前相比,确实消息不减。”凌冬实话实说,“按理说,以五门堂收集消息的能力,只会越来越少……”
“交给我罢,其余的一算先生自然会跟阁主交代。”杜幺应完直接关上了三青算的大门。
凌冬端了端肩膀后退几步,看着三青算庄严的大门,他真的很好奇,三青算内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而他去过的地方,就只有水牢。可是在阴阳阁最忌讳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奇心。
……
杜幺捧着木匣回到三青算主院,院内种满红色的花,就连树上的叶子也是妖艳的红色。
走过茶厅,穿过后院的水塘,来到了三青算的书房,古老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声音,里面满是香火气,杜幺把五门堂调查的内容放在一算先生跟二算先生面前,开始一一检阅,看着内容眉头紧锁。
就连这么细微的变化,都瞒不过天康。
“怎么?不妥么?”
二算先生安轻,是一位身材婀娜的女子,不管天气有多冷,她都只穿着红色的交领单襦裙,光是看着那一匣子的飞鸽传书,就懒懒的伸了个懒腰,从腰间拿出青铜打造的长笛状物件,在前端拇指大的方口处塞进晒干的草药和银丹草,靠近烛火轻轻一吸,轻吐清凉的云雾醒神道:“难为杜幺了,这玄鹤观就好像突然冒出来的影子一样,竟有这么多消息,而我们却从未听说过。”
“不是从未,而是有意避开我们阴阳阁。”天康并不喜这种味道,更不知这铜袋有何好处,摇了摇头,“先看看有何与往日不同之处,我今日再卜一卦。”
二人异口同声,“诺。”
……
今晚的月色隔着一层迷雾,格外撩人。
沐子卿一身月白长衫,前往三青算查看结果。当她只身走过那片满是红色的院子时,显得异常妖异。得知结果之后的她,不但没有惊讶,反而觉得有趣。
“阁主,这玄鹤观目前行踪缥缈,子鞅恐怕不在其中,我们若根据这线报去找,岂非落入他的股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