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默契早已无需言语交流,只需一个眼神便知。两个人起身离开,赤绯看着安轻不满的表情就觉得有趣。
安静的街巷中,躲在角落里黑影,看着那两个有说有笑的身影,转身离开。
此人一路往夜城外快速移动,在河岸边与一个人碰面,“少主,属下看见了安轻与一名少女的踪影,不知是不是少主你要找的人。”
“我又不认得,怎晓得是谁?”栾淼走上前,一掌将死侍打散,看着飘出来的绿色萤火握在手中,目光清冷的回望夜城,“只是他们这个时候来夜城,莫不是要出海寻那孤岛?”
栾淼没有多呆,她要将这件事尽快报给义父。
……
回到庭院的安轻,察觉院内只有阁主一人,先把明日出海的事告知后,才问道:“阿殷呢?”
“她说累了,先去休息。”沐子卿拿起碳炉上的茶壶,倒了一杯给安轻,“坐下,把手给我。”
安轻坐在对面,将手伸给沐子卿,笑道:“有劳阁主挂心了。”
“赤绯呢?”沐子卿说着把手搭在安轻的脉搏上。
“去跟着一个人,确切的说并非是人。”安轻思考了一下,确认道:“我想应该是去卧凤山的那些人。”
“卧凤山本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地方,没想到吸引人的并不是景色宜人,而是阴阳阁的大祭司。”沐子卿语气略有无奈,将手移开,从身上拿出一颗药丸递给她,“固本培元。”
盯着沐子卿手中的药丸,安轻垂眉拿在手里,捏起茶杯一同与药丸饮下,就察觉一股暖流涌上心田,异常舒服。
“不愧是阁主。”
“你有事问我?”沐子卿抬起手臂,理了下袖子,抬眉问道。
“确实有事想问,阁主为何会愿意放过赤绯?我以为……”
“此一时彼一时,其实有些事我亦不知做的是对是错,若你非要一个答案,天意罢。”沐子卿回答淡然。
“天意!?”就在安轻刚要继续询问时,赤绯推门回来,看她沮丧的样子,已然猜到了结果,“未追上?”
“并非是人,找到时只剩夜行衣,不过肯定的是他被下了魂降,恐怕我的样子已然暴露。”赤绯说着回看梵殷休息的房间,“我总感觉,他们的目标是梵殷。”
听见这话的沐子卿目光淡淡,搓了搓指尖,“是因为猜到安轻带梵殷的目的罢,毕竟她带出过两界大祭司,若要消灭一个信仰,首先要折断他们的未来,而梵殷就是阴阳阁的未来……”
“阁主,你不担心吗?”安轻担心道。
“担心的并非是我。”沐子卿看向赤绯,唇角微勾,“当那人若知赤绯回来的话,该怕的应该是他们罢?”
“有阁主在,那些人怎敢放肆?不过是在边缘试探阴阳阁目前的虚实罢了。”赤绯说着又有几分担忧,“只不过这些人狡猾的厉害,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恐怕……”
“先找到你的众生匣,至于闲杂人等,随天命罢。”
安轻与赤绯相互对视一眼,总感觉沐子卿在担心什么,或者又在怕什么,只是这种不安阁主隐藏的很好。
……
寅时十分,栾淼来到院子外,单膝跪地:“这是黑影送来的魂降,寻找了几个月才找到她们的踪迹。”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屋内传来声音,“这孩子是梵殷?”
“年龄像但感觉不像,此人功夫深不可测。”栾淼摇头回应,忽然想起了什么,“不过这段时日,我与目皿一直潜入各五门堂,发现他们都在传达阁主信息,重启赤绯为天殿大祭司……”
“赤绯!?”
栾淼从未听见义父这么惊讶,“义父晓得此人?”
“她是两界大祭司,为何阁主会启动她呢?”屋内之人安静了好一会儿,“此事暂且静观其变,这盘棋……我要重新下。”
“诺!”
……
次日清晨,安轻带着赤绯与梵殷来到了码头,刘七大老远看见安轻,直接跪在地上,惭愧道:“感谢先生救我大哥一命,是刘七之前有眼不识泰山,没有尽责,还对先生有所猜疑,求先生原谅。”
“罢了,此事也怪不得你。”安轻看了眼船上的卫元修,笑问:“你精神状态可适合出海?”
“先生放心,你对我有恩,我定不会将先生之命当儿戏。”卫元修目光中透着坚定,“为报答先生,定帮你找到那座神秘孤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