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轻看向掌柜的表情,抿了下唇,总感觉董彪死的有些蹊跷,在她看到阁主的消息之后,先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对分堂堂主说道:“帮我回信给阁主,我们明日就出发,预计两个月左右到达东夷夜城。”
“诺。”
“另外……”安轻目光沉沉,“帮我给他上一炷香,敬一壶酒聊表心意。”
“多谢先生,我一定带到。”
“有劳了。”
……
梵殷本就是踏实的性格,得知要离开着实不舍,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几个月,不仅养了蚕蛊还习得剑术,早已经适应了这里的一切。
安轻跟赤绯单是看着梵殷的表情,就猜到了她的心思,赤绯撕下鸡腿放在安轻碗内,问道:“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梵殷顺着赤绯的问题,接过话,“跟我有关吗?”真想说若是没关系,她想在这里静心练功到期满回阴阳阁。
安轻瞥了机灵古怪的赤绯,将目光落向梵殷,道:“自然有关,只不过那个地方我并没有去过,听闻那是偃师归隐之地,也可能是他最后的葬身之所。”
“偃……偃师……是傀儡之术里所说的那个偃师吗?”梵殷立马来了精神,“那是要去看一看了。”
对于这个地方,赤绯也有几分好奇。
安轻敛着笑意,将酒一口饮尽,“那便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
梵殷点点头,笑道:“好!”
安轻吃完晚饭就去房中休息了,梵殷跟赤绯两个人收拾完才各自回房。可是一想到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偃师所在,梵殷几乎没了睡意,她点上灯拿出那卷竹简看了又看,一想到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几乎激动的睡不着。
安轻梳洗完看着房内托腮沉闷的身影,将散落的乌发撩在身后,“在想什么?”
“在想那个木雕。”赤绯一直在后怕,若她没有醒来,没有来此,那么那一夜会是如此的结局吗?而这世间竟有人能把安轻的样貌雕琢的如此拟真,抬眉道:“可能要去的地方与那木雕类似,所以……”
“我明白,其实在接到阁主的安排时,我也有想过是否会跟那木雕有关,又或者跟什么人有关。”
“此话怎讲?”
安轻抬手理了理赤绯额前的碎发,轻声道:“偃师所在的孤岛,在普通人看来不过是个传说,但我知道在很久之前就有人去过了。”
赤绯听的认真,黝黑的眸子看向安轻,疑惑着问道:“有人去过?那我们此行……这个消息准确吗?”
“他要是没去过,又怎能获得阁主的认可,成为冥殿大祭司?”安轻坐在赤绯旁边,轻叹一声,仿佛悠悠岁月不过弹指一挥间,“对于这个人,我从第一眼看见他就不喜欢。”
“他是?”
“瓮盎。”安轻牵起赤绯的手,轻轻握住,“等你回天殿之后,看过之前的大祭司名录就晓得了。”
“那他现在呢?”对于这个人,赤绯有几分好奇。
“因为偷去阁主的庭院,被噬魂封山了。”安轻目光悠悠,无奈道:“其实我早对他有所防范,无奈那时我根本无心参与阁中琐事,才酿成大错,事后阁主深归之期,我为了弥补当年便亲去了一趟雍城,确认瓮盎并无后嗣,才安心。”
“这么说倒是与瓮盎无关了。”赤绯喃喃自语后,想到安轻的身子,担心道:“倒是你,现下身体如何?如实回答,莫要骗我。”
“我是被你强制服下阁主亲制的续命丸,外加这几个月的调养,已无大碍。”安轻唇边掠过一抹浅淡的笑,“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更何况身边不是还有你吗?”
“阿轻……”赤绯是真的担心,认真道:“反正今后你我寸步不离,我会保护你。”
“歇了罢,明日还要早起。”安轻是真的有些累了。
“好。”
两个月之后,安轻三人一路往东抵达了东夷夜城外五里处,周围的村落依旧保持着原始的部落风俗,对于安轻几人的出现,他们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面对惊讶不解的目光,梵殷有些不适应,越走越靠近安轻。
安轻不以为然的牵起梵殷的手,朝着夜城走去。
“先生,他们为何?”
“这一路走来,你可看见过女人?”安轻见梵殷摇头,继续道:“是这里的风俗,女人五行属阴,所以只能夜晚出来,白天要呆在家中,是不能扰了阳气,避免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