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荔刚一抬眼就对上了苏垂云没有温度的烟灰色瞳孔。
白荔尖叫一声,刚要把手里的铁铲蹲上去,一眼分辨出是老板。
白荔吓得一抖,“小苏总?”
明月堂里的暧.昧气味被一阵冷风吹散。
苏垂云身上披着明舒的风衣外套,腰带紧紧系着,看不出里面衣衫不整。
白荔自然没有心思去观察苏垂云的穿着打扮,看到苏垂云那张脸就一阵庆幸,
“老板,你被人挟持了?”
苏垂云捏了一下眉心,“有你是我的福气啊。”
白荔低着头,余光瞥见在沙发上躺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同学。
可能是她看错,下一瞬那个女同学便钻到毯子里。
可怜的女同学,顾念着苏垂云的腿脚不好,每次都是她用力最多,结束后也最累。
苏垂云靠在门边,“你来干什么。”
白荔怂不拉叽认错,“来拿文件,我丢三落四是我的错,小苏总扣我工资吧。”
苏垂云:“……”
苏垂云:“什么文件?”
白荔说出了策划书的名字。
苏垂云:“你等着,我给你拿去。”
苏垂云一步步走到办公桌前,在一沓文件中找出了白荔要的那一份,心情复杂地拍在人肩膀上。
白荔:“老板您的眼睛和腿……”
她真该死,她让一个残障人士帮她拿文件。
苏垂云:“被你气好了。”
白荔哭得更大声了。
白荔快步拿着策划书走时,突然顿住了脚步,在她目光尽头是正在摸寺庙猫猫的季玉兰.
季玉兰:?
你看我的表情好吓人哦。
白荔脑海中突然划过那一抹校服,
该死,好眼熟。
她一阵头疼,手捂住发疼的太阳穴。
头好疼,要长脑子。
那校服!不就是她和小苏总在明舒书房的保险柜里看到么?!
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
季玉兰摸摸猫头,“文件拿来了?”
季玉兰把人拉到副驾驶,开玩笑说,“怎么这副表情?撞见鬼了?”
白荔 CPU□□烧了,“没,见到明总了。”
季玉兰也被吓得汗毛一竖:“那还不如见到鬼呢。”
……
连续几天,明舒都不想见苏垂云。
苏垂云拿着逗猫棒,试图教会猫咪后空翻。
她手边散落着设计图纸和太湖石造景资料。
陈姐看到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和快要被逗猫棒,给玩傻了的猫,“怎么了?”
苏垂云:“金主姐姐没理我的第五天,想她。”
白荔把头埋的更低了。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小苏总扣我工资吧……”
季玉兰奇怪:“人家明总家大业大,不来咱这里很正常啊。”
季玉兰时常都觉得小苏总过于依恋明总这个姐姐了,姐妹情谊真的能达到这一步吗?
难道是……
季玉兰大脑一拍,“难道你们真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妹?”
陈姐嫌弃:“你坐小孩那桌去。”
季玉兰:感受到职场霸凌了。
白荔看没人理她,继续道歉,“都是我的错,错就错在……”
苏垂云看她一眼,蔫了吧唧,“你错在哪?”
白荔:“我错在长了一双眼睛。”
苏垂云瞳孔震了一下,“你说什么?”
白荔说完才反应过来,她侧面暴露了知道是校服明舒的事实。
啊啊啊她这个脑子啊。
陈姐听得满脸问号,“都干啥了?”
苏垂云嘴唇动了一下,“不扣你工资,你干活也不容易。”
白荔呜呜直哭,“您真是个好人。”
苏垂云:“你明天去天宿上班吧,你应该有更宽阔的前景,不应该拘泥于我这儿。”
白荔心想你还不如扣我工资。
有些人活着,但她已经死了。
苏垂云已经有将近一个星期没有吃到金主姐姐的奶糕。
一时之间,明月堂里充斥着哀伤的氛围。
……
另外一边。
北桥大厦内,明舒望着休息室里悬挂的校服,愣愣出神。
她把已经脏了的校服手洗干净,一直晾在休息室的窗边。
明晃晃的校服悬挂在半空中,蓝白相间的条纹上残有多年前的黑笔划痕。
外头的门被敲响,明舒道:“进。”
白荔探出一个脑袋,手中提着她的所有工作资料。
像是个刚被辞退的可怜员工。
明舒看到她的表情顿时一僵,“来送文件?”
看着不像,没人送文件会拿着离职用的纸箱子。
白荔蔫了吧唧,“小苏总让我来您这里上班。”
明舒额角用力一跳,“行,去秘书办报到吧。”
白荔小声说,“我以为明月堂进贼了,那天我真的什么都没看QAQ您别把我辞退,我找份工作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