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真的是太好了!”
她哭到这个时候,该摸的不该摸的全都摸了个遍,又踮起脚尖,想要去亲他的唇,与他更亲热一些。
不想,一直一动不动的竺宴此时却轻轻侧头,躲开了她。
天酒亲了个空,微微一怔,不解地看着他。
却见竺宴凤眸之内无波无澜,甚至有点拒人千里的凉薄:“你就是这么来做孤师父的?”
天酒彻底呆住了。
嗯?
她虽没亲到他,却也离他只有咫尺。分分寸寸的距离,她能感受到少年人炙热的呼吸。和那万年间冰冰冷冷的呼吸不同,是扶光殿中那个少年才会有的,炙热滚烫的呼吸。
但从前那个少年可从未对她如此冷漠,她有点受伤,轻声问:“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竺宴漠然道:“孤对你没什么印象。”
似曾相识的回答。
天酒忽然想起当年在从极渊结界内,他为她使用禁术续命,险些死掉,醒来的第二日,他也是对她说的这句话,一模一样的——对你没什么印象。
你猜我信不信?
天酒霸道地捧住他的脸,直视着他的眼睛,宣告:“管你记不记得,通通当你还记得处理!”
竺宴:“……”
她双手强硬地捧着他的脸,就要亲上去。
大约竺宴委实也没想到还有人脸皮这么厚,都说不记得她了,她还要亲,慢半拍反应过来已快要让她得手,连忙后退一步。结果也不知是凡人竺宴太过羸弱,还是天酒太过生猛,他只不过退了一小步,她却进了一大步,直接将人扑倒在地。
竺宴被她压在身下,天酒趴在他胸前,两人的身体一不小心交叠在一起,比之前尺度还大。
天酒自己也愣了下,与此同时竟鬼使神差想起青耕之前那个比喻。如今方及弱冠,意气风发的少年竺宴,可不就是如同青耕说的,清晨的糖葫芦吗?鲜甜多汁,是她一个人的,可以尽情享用。
她笑起来,手指轻佻地抚过少年人微烫的脸颊:“瞧瞧,早知如此方才还不如就让我亲了吧?”
竺宴像是被她气得不轻,一把拂开她调戏的手,冷道:“放肆!孤敬你是母后请来的师父,你若是此番做派,孤即刻命人将你赶下山去!”
天酒愣住。
少年人肌肤冷白,此刻也不知是被她调戏的,还是被她气的,脸颊微微泛红,胸口滚烫起伏,隔着两人的衣料,天酒都能感受到他身体里勃然的火气。
她立刻就有些心虚了。
“你,你真不记得我了?”
这下是霸道没有了,底气也没有了,天酒的声音很没有底气。
若是他果真不记得了,那她方才轻薄他的举动岂不是十分侮辱人?
竺宴扭开头,轻哼一声。
天酒也顾不得欣赏他此刻傲娇的模样了,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甚至还好心地想要去扶他,却被他十分自爱地避开了。
竺宴站起身,略略拂了拂衣袍,回到书案后坐下。
他不过是坐在那里,便尽显上位者气场。
天酒站在他面前,少了这几万年的记忆,又刚刚闹出那样一场乌龙,此时竟有些怕他。
但她面上却一派气定神闲,道:“很好,你通过了我的考验。知道你没有对我的美貌心怀不轨,我便可以安心留下,做你的师父了。”
竺宴:“……”
竺宴就默默望着她,扯了扯唇:“但你还没有通过我的考验。”
天酒:“……”
竺宴:“你有何本事,可以做孤的师父?”
这个简单!
天酒嘿嘿一笑,手掌一翻,一朵扶桑花便出现在她手中,层层叠叠,瑰丽万千。
她双手捧着花,送到竺宴面前,笑盈盈道:“这个送给你!”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竺宴看到这花,神情更疏冷了几分。
竺宴:“不好看,不要。”
“怎么会不好看?这可是扶桑,我做梦都想开……”天酒下意识就反驳,反驳到一半,却倏地停下,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
他这幅嘴硬的模样,她一时甚至很难分清他是凡人竺宴还是曾经扶光殿中那个傲娇怪竺宴。
“你是不是……”天酒沉吟了半晌,也没沉吟下去。
竺宴往她看来:“是不是什么?”
“你是不是在吃醋?”天酒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竺宴挑眉:“吃什么醋?”
“我曾说我要将我开的第一朵花送给你,可方才我在外面送了好多扶桑花给漂亮小姐姐。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个,才一时傲娇上头,不与我相认的吧?”
竺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