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修是不可能的,他如今的身体极寒,她连抱着他都会被冻得发抖。火精虽在她的身体里,但她修的是木灵,便无法自火精中汲取温暖,如果此时与他发生关系,她会被冻死。
但他不能告诉她这些,只能推说:“先不急,我还没有准备好。”
令黎歪着脑袋看他,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领会的,安静了片刻,忽然红着脸说:“也是,你现在受伤了,还是我来吧。”
然后就跑了。
竺宴:“……”
竺宴虽不知她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但看她那眸光潋滟的模样也能猜到大半。想解释,却又没办法解释,只能随她了。
反正再荒唐也荒唐不过一万年前她深夜抱着那本什么册子跑到他床上来要与他一起学习吧。
别说,还真别说,令黎还真见到过那本册子,就在绛河殿中。
她也不知道是谁放在那里的,只是有一次翻东西,偶然带出一个尘封的木匣,摔在地上,里面的册子掉出来,刚好翻开。她一眼望去,就看到一名女子浑身□□,媚眼如丝地跨坐在一名男子身上。
按理说她当时也就刚化形不久,理应还不懂男女之事才对。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看到那幅画,电光火石之间,她就领会到他们在做什么了,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还立刻举一反三地浮现出了别的姿势。
她一面震惊于自己的“悟性”,一面红着脸,飞快地将东西收好,从此非礼勿视,再也没有看过。
在竺宴说他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令黎立刻就想到了那本册子。
她其实不太确定他是没有做过,不懂该怎么做,还是受伤了没力气,力不从心。但她觉得不论是哪种情况,那本册子都能帮上忙。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想着明日下学后得去趟绛河殿,将那本册子拿过来。再,再找个时间,和竺宴一起学习。
但一想到上次无意间看到的画面,她又脸热……那怎么好意思啊!
她爬到床上,扯过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
她在床上滚来滚去,就这么将这一夜给滚了过去。
直到清晨第一缕天光照进的时候,她扯下头上的被子,一张小脸通红,双眼却亮晶晶的。她转头望着窗外明亮的晨光,嘴角无意识地咧到了耳朵根。
竺宴喜欢她。
竺宴喜欢她了呢!
她抬起双手捂住脸,将脸埋在手心里,又嘿嘿嘿笑了许久。
*
这一夜对令黎而言,如躺在云端,轻飘飘软乎乎的,甜得快化了一般不真实。而对于沃雪而言,却是从未有过的漫长,如身在可怕炼狱。
天还没亮,沃雪就扛不住荒岛内的酷刑,求见神君。
但哪有什么神君?神君压根还不知道这事儿呢。
玄度来见令黎,问起竺宴的情况。
令黎想起昨夜竺宴吐血,不过却立刻自信地保证:“他很快就会好起来。”
等她去拿到那个册子,好好学习钻研一番,今晚就可以和竺宴双修了。岁稔星君说阴阳调和,那等他们阴阳调和以后,他不就好了吗?
令黎胸有成竹地估算一番,道:“最快一日,最迟三五日吧。”
最快双修一次,不行就多双修几次。
但这个她不好意思说,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觉得这个事情只能跟竺宴说,不能跟旁人说。
“走吧,去瞧瞧沃雪。”
第89章 第
89 章
令黎和玄度刚走出不远, 就遇见了无漾。
无漾倚在树下,一手吊儿郎当转着折扇,见对面那两个杀气腾腾走来, 似笑非笑“啧”了一声:“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什么叫恃宠而骄有恃无恐了。”
无漾瞧着令黎:“你才化形多久,就敢假传神谕、滥用私刑, 你是真吃准了君上舍不得将你打回原形是吧?你可知,他但凡是个讲点规矩的神君, 此刻在天牢之内受尽折磨的就是你了。”
令黎在他面前停下脚步:“为何会是我?我又没有做错事。”
“假传神谕,这还不算错?”无漾又看向玄度,“我知道你护主心切,但你跟着她胡闹个什么劲?”
玄度下颌不自在地绷了绷。
令黎奇道:“我何时假传了?我本就是他的神侍, 我的本分就是审时度势, 在适当的时候站出来为他分忧。若是事无巨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要去烦他,那要我有何用?如今他不好分心, 我便先替他做一两个决定, 等有了结果,我再将此事告知他, 这原就是我分内的职责, 怎么就成了假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