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终于得救了,孤日才心力交瘁的呼出一口气,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墨隐也开门走出来了,上下扫视了他一眼,见他并没有沾到屎,但还是忍不住用手虚虚掩住口鼻,才问道:
“你没事吧?”
刚才关门的时候那么绝情,现在又来问我有没有事?!孤日很想咆哮,但他不敢,于是只能笑嘻嘻地说:“主子放心,我没事。”
这时,一个皇宫信使急匆匆驾马驰了过来,跳下马站在墨隐跟前递过去手中的信:“殿下,这是太子妃给您的。”
墨隐眸底微亮,接过被包装得好好的信纸,转身快速回到屋里,小心地打开来看,甚至信封都没怎么被弄破。
黄白纸面上,没有一个文字,只有钟苑画的一幅画。
钟苑的画技一定不好,甚至可以说很烂,因为墨隐研究了许久,才看出来画的是一个披着头发的小人儿,洋溢着大大的笑意,坐在窗前看书的情景。
能从用笔的手法看出来,钟苑画时一定认真极了,需要转角的地方都不敢用力,所以每个弯弯绕绕处的笔墨都比较淡。
整幅画就好像是钟苑在说:我乖乖的待在宫里呢,没有乱跑。
墨隐轻笑出声,眸间暖意几乎要融进日光里,他把信按原样重新折放进信封中,于胸前收好。
看见这一幕的孤日莫名感觉心里酸溜溜的。
唉,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接收到心上人送来的信啊。
驿站远处,幽秘的一片树林间,时不时刮起一阵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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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天。
祥元宫中,钟苑瘫在软榻上,面如死灰,心里算着墨隐离开的时间。
已经三天了……才三天!
距离墨隐办完事回来,最起码还有一个月!他真的好无聊好无聊,每天都只能待在祥元宫,不是吃了睡,就是看书看虫看天空,头上都要长蘑菇了!
偶尔想试着偷偷跑出去,但才刚跨出门槛,就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暗卫拦住了,对方的声音里满是铁血无情:“太子妃,请回吧。”
钟苑望着宽阔的天花板,心里敲定等墨隐回来后一定要认真且严谨的告诉他,这样的做法是不可取的,是应该被永久取消的。
尽管他知道墨隐这么做是因为极其缺乏安全感,不论是哪方面的……但这种让他待在祥元宫哪也不许去的行为,和软禁有什么区别?
唉,小崽子估计是没经历过也不懂得怎样去爱人,罢了,自己以后得好好教教他。
等等,他为什么要说“爱”?为什么要说“以后”?
钟苑被自己忽然冒出来的想法给惊到了,慌忙起身,却思不出个所以然来。
“主子!”追月忽然从寝殿外跑进来,手里握着一个小纸团。
“五皇子又传递消息过来了。”他低声道。
将其展开,只见皱巴巴的纸上只写着简短的一句话:今夜府中相聚,如若不来,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四个大字,赫然无比,衬着满是皱褶的纸张,显得愈发狰狞。
钟苑目光发沉,默然不语。不知怎的,看见它们时总觉得心间紧绷,浓烈的不安席卷了他,而那不安的源头却又不在自己身上。
追月的神情也不太好:“主子,他是不是使诈,我们要去吗?”
“去。”钟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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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夜晚,追月扮作钟苑的模样,先从祥元宫猛冲出去,引开了看守的暗卫,待无人监管后,钟苑才快速离开。
五皇子府,寂静冷清,两个下人领着钟苑来到湖心亭处,见到了坐于石桌后悠然饮茶的墨逸非。
墨逸非放下杯盏,朝钟苑轻笑道:“八弟对太子妃的占有欲还真是强烈,想见你一眼不容易。”
钟苑懒得客套,冷声道:“别废话了,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何必这么急呢,难得出祥元宫,太子妃就不想在外多待一会儿?”
“想啊,但是你这里就免了吧。”
墨逸非依旧含着笑意,神情不恼也不似平时的阴沉,抬眸望着他:“你还是这么不肯给我面子。”
见他这副姿态,钟苑忍不住蹙眉,发现他对自己说的话都很带有歧义,有些别扭,甚至还含着几分暧昧的意思……
忽地,瞥见他其中一只手里正攥着条水蓝色流苏。
第37章 你来代替她,好不好
夜风寒凉,月光如水洒在寂静的古道上,被其笼罩着的驿站很是寂静。
“主子,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出发?”
孤日关上窗户,隔绝了外边凌厉的寒风。
“寅时。”墨隐道,他抬眸望向屋顶,但上面并没有任何异常,房梁支横,一片漆黑。
见状,孤日也意识到什么,目光沉沉地摸向自己的佩刀:“我说呢,白天时就感觉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