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热吗?我觉得还好啊。”
“出汗了没, 我摸摸看?”
“姐姐,姐姐怎么了?姐姐喜欢我这样吗?”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程舟很烦,平时闷葫芦是可爱, 这种时候还闷那可就有点讨厌了。一个不解风情的恋人会让一切本该湿润的事情变得干巴。
但很快, 她意识到了不对劲儿——把她圈在怀中后的邢者, 并不去进行任何与欲望相关的动作。
他只是那样紧紧地依偎着她, 去嗅闻她的发丝, 抚摸她的面庞,然后沿着她的肩膀向下。
程舟这才反应过来, 邢者从10岁起就失明了,很有可能,他是完全没有接触过异性的。
这个所谓的“没接触过”,并不单单指没恋爱过、没牵过女生的小手,而是他无法通过视觉观察得知男女之间究竟有何不同。
他可能有着10岁前对于女性的记忆,可能听过女生温柔的声线,还可能在盲校学习过男女发育的生理知识。甚至再深入一点的,他可能在网上找到过资源,听过嗯嗯啊啊的声音,自己解决过自己的生理问题。
但这都无法弥补视觉上的空缺——如果他并不完全明白女生是什么样子,那么他现在的行为,就更类似于探索。
这反倒让程舟不是很乐意。
她的试探是成年人之间对彼此心意的确定,而不是来给人上生理卫生课的。
这大概就是田野字里行间所谓的,视障者和明眼人恋爱的巨大阻碍吧——这阻碍不仅仅在于其中一方看不见,更多的是由此引申出的认知差距,一些明眼人觉得理所当然的东西,视障者却可能完全不理解。
当然,视障者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明眼人也不能完全get到。
有那么一瞬,程舟觉得是可以推开他了,可以结束他奇怪的举动了,但是她到底还是没有这么做。
因为被心上人的手抚摸的感受,是真的太令人愉悦了。
*
邢者的鼻子始终凑在程舟的头发上,着迷地用侧脸去感受那茂密绵长的发丝。
倒像是真正意义上的盲人摸象,邢者开始认为,这就是年轻女孩的样子——有一头长发,纤细又柔和。
他去轻抚程舟的五官,但他的“审美”其实只定格在10岁那年,他很难理解人们口中程舟的美丽。但没关系,从今往后,这将是他心中“美”的模版和定义。
依旧察觉不到抗拒,他再向下抚去,先是肩膀、腰际,再是臀部的曲线,于是这便成了他心中的“凹凸有致”。
同时在抚摸间,他感受到了手中人微弱的颤栗。
他有些紧张了:“很难受吗?”
说话和不说话,给邢者的感觉又不一样了。在这种情况下听到自己的声音,意识到这么做着的人真的是自己,邢者心如鼓擂。
而程舟只是轻笑一声,小猫一样:“邢师傅不愧是干推拿的,手法不赖啊。”
然后邢者感受到怀中人转了个圈,拥住他,按住他,捧住他的脸。
然后饱满的唇吻住他,灵活的舌侵占他。没有视力的情况下,各处感官被无限放大,他被迫与对方舌尖挑逗,又在强势的侵入下,将舌头更加彻底地与对方纠缠在一起。
现在他知道程舟为什么会颤栗了,因为他也抖个不停,本就因喝了酒而昏昏沉沉的脑袋,此刻更加迷醉了。
昏沉间,邢者感到一双手从T恤下摆探入,抚摸着他的腹肌,又继续向上。不大不小的胸肌因紧张发力而变硬,饶是如此也躲不过恰到好处的一拧。
他惊得整个上身向上腾起,发出难以自持的呼声。
与此同时,他听见了一旁的田野哼唧着翻身的声音。
*
邢者这才记起旁边还有一个人。
他也不敢说话,只忙不迭地摇着头,希望程舟停下。
而程舟也确实顿住一瞬,只是上了头的她并没有意识到这是老天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在田野翻过身来,又重新进入深睡眠状态后,她左手捂住邢者的嘴,右手在毛毯的遮掩下,悄悄拉开了一处短短的拉链,然后伸进去重重一握。
饶是被捂着嘴,邢者还是发出了“唔”的一声闷叫,无神的眼睛也终于湿润了。
当他回过神来时,他听见程舟完全放开的声音:“嗯……不是,你听我解释。”
而在程舟的视角里,田野只是半支着身子,懵懵地看着眼前这女上男下、毛毯狂动的场景,然后头脑一栽,重新昏死过去。
*
啊哦,还好我们田野也是个成年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