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程舟暂且打断,“这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还有人专门跑你面前说这种话?”
“不是。”田野摇摇头,“是有人来求我也透点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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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很惨的往事,但邢者忍不住抿嘴:“听起来,确实是你更惨一点。”
“是吧。当时我就一个念头——想毕业,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就这样到了大四。”田野违心了,其实当时她心中天人交战,既想毕业离开此处,又怕毕业后见不到程舟。
但是这样的心思,她到底还是羞于言表:“结果呢,推免名单下来,我和程舟都在。当时我就知道,后面三年还是不得安宁。”
程舟则无情拆穿她:“装什么啊,你当时明明开心到爆。”
转而又看向邢者,显然最劲爆的八卦,她更想由自己来说:“小邢,你知道在我刚读研一的时候,我的名声是什么吗?”
邢者大致猜到,但他说不出口。
他只能说:“我不知道。”
于是程舟忽然步子一顿,身子往后一倚,而邢者因为没反应过来还在前进着,两个人的身体轻轻撞在一起。
程舟说悄悄话一样仰头在他耳畔:“他们说我,跟导师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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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则黄谣出现的模式和以往如出一辙,就是当校园里出现一个前凸后翘的大波浪时,有人会皱眉道:“这是我们系的研究生啊?“
另一人则会很快使个眼色说:“推免的。”
依然没人传谣,但很多人都觉得程舟这个研究生来路不正,毕竟他们很难相信一个漂亮爱玩、潮流前卫的大美女,能靠智慧考上研究生。
再加上本科时的一些谣言又传到了这边来,于是这种事似乎就有了实锤。
不过还是有些人觉得这些话都是没影儿的事,师兄就是其中一个。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似乎还算是个不错的人,但烦的是他的脑回路也很奇葩——他的想法就类似“我不信那些风言风语,在你声名狼藉的时候还向你示好,那你还不得感动得非我不嫁啊”。
所以在程舟明确拒绝他的时候,他看起来非常惊讶、愤怒、难以置信。
他的逻辑就是,如果程舟真是个“好女孩”,被骂成这样肯定特别难过,那么这时有人给予温暖,她就一定会接受。
既然程舟没有接受,那就恰恰证明了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刚不是说到,因为聚餐的事儿我被师姐认为是在带头排挤她嘛。”程舟彻底接过了田野的话茬,开始讲最复杂的部分,“师姐哭得昏天黑地的,说怕我,说我故意搞她。然后我这师兄就可殷勤地去递纸巾,去安慰,还让我跟师姐道歉,其实就是想趁机把我砸坑里。”
“我当时主要是觉得我这师兄是个傻逼,师姐我还没觉得有什么——我觉得她就是比较敏感,误会了嘛,我就发消息跟她解释,说我真的只是想喊她一起聚餐,没有不尊重她的意思,让她别多想。就这样这件事算是暂且过去了。”
“然后重头来了——去年年底,疫情刚刚放开,正是扎堆一阳的时候。我这师姐前一晚刚退烧,第二天中午就来参加师门聚餐。”
话到此处,程舟又忍不住嚷起来:“这干的这叫什么事?我们还年轻身体好着呢,导师都60多了还一身的病,真传染上了可了不得的。趁导师还没到场,我就问她测了没,已经转阴了吗?她对我也没好气,说她没有试剂盒,所以没测。我当时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当场掏了个试剂盒出来……哎小邢你在听吗?”
这太难为人了,邢者的脑子几乎被一分为二,一半是有趣的八卦,另一半是刚才那轻轻一撞的触感。
是故意的吧,就是故意的吧。
即便如此,邢者也只能按捺住被撩拨起的躁动,耐着性子道:“在听的,然后呢?”
第25章 自私
“然后她不愿意测, 哭着就走了。”程舟摊手。
“肯定的,万一测出来真是阳了可咋整啊。”田野解说。
“再然后,我就见识了什么叫癫公癫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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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师姐哭着走后, 聚餐还是正常地继续了。
导师到场后问怎么少人,无人应声,只有师兄把事情大致描述了一下。无奈导师似乎没理解到事件的精髓, 只说了声“身体不舒服的话就休息吗, 饭局不来也没事”。
程舟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结束了,却不知道一切才刚刚开始。
“是真的吓人, 我吃完饭回到宿舍, 一掏手机发现99+条未读。她一直在给我发消息, 说我人品有问题,说我不尊重师姐,说她对我好我却忘恩负义,说我行为恶毒要当众验她正身……我当时就想怼回去的,”程舟说着指向田野,“结果这个人死活让我微信道歉, 我不愿意她还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