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迟:“……”
他揉了揉眉心,沉声叮嘱她:“在这等我,我去给你拿件能穿着洗的衣服,别进浴缸听见没?等我回来了再进去,站在这别动。”
温希嗯了声,看着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没过一会儿,他手上拿着一件绸缎质地的吊带睡衣,走了进来,把那睡衣递给了她,解释说:“这件儿是今天刚给你买的,质地软,不会伤皮肤,领口低,不用怕闷着胸口,沾水湿了也比较轻盈,不会沉得慌。”
“你怎么像卖衣服的啊?”温希拿着睡衣,偷笑。
他瞥了眼诱惑至极的睡衣,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一阵心塞,“我挑这件儿,舒服的是你,难受的是我,你还挖苦我是吧?”
“这不是怕你觉得我趁虚而入么。”
这是所有衣服里,最合适的一件儿。
也是最容易,令人误会意图的一件儿。
“这么一说,你还挺正人君子的。”温希让他背过身,费力稳住轻晃的身子,换上睡衣。
在他的帮助下成功躺在浴缸里,舒服地泡澡。
温度太过惬意,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程迟忙着照顾,她是舒服了,他还享受不到。
于是睁开眼,眼里仿佛攥着水雾,看向倚在洗手台上,双手撑在身侧的男人。
浴室热气太大,他解开了两颗衬衫扣子,似是顾及她在泡澡,规矩地没再往下解。
额间的发丝被他撩到脑后,凌乱的几撮散在太阳穴上方,皮相帅气,骨相优越,随便一看,就能让人把他和帅哥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你要洗吗?”
他漫不经心地抬眸看了过来,玩笑道:“你也帮我洗?那我可以考虑考虑。”
“那你还是别考虑了,我现在晕乎乎的,帮不了。”
过了会儿,他过去抱她出来,又被她拍开手,努力挣扎着自己站起来说:“医生说了,你胳膊不能沾水。”
“都过这么多天了,哪有那么娇气。”程迟见她费力,还是一把将她从浴缸里捞了出来,抱在怀里,往外走。白衬衫被水打湿,贴在肌肉精瘦的上身。
忽地,他胸膛上痒痒的。
他虽然没看见,但身体的异样却先提醒到位了。
程迟顿住脚,锋眉皱着沉了口气。低头看向在他身上胡作非为的小手。
“程迟,你身材好好呀!”温希羡慕地瞄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也不说挪开手,咕哝了句:“我也想有。”
“你不是有吗?”他闷声回了一句,看在她喝醉的份上,忍着烦躁的心情,继续走着,“把爪子拿开,听见没?”
勾的人心痒。
“你好小气,都不让我摸。”温希收回手落在肚子上,靠在他身上闭眼睡觉,小脸委屈地气鼓起来,微微酡红的脸颊被热气染上嫩粉。
她大脑难以思考,只记得以牙还牙:“我也不让你摸。”
程迟脸色一沉再沉,他一言不发地把人放在床边,一只大手握紧她手臂,另一只手去拿刚才取睡衣时放好在床上的浴巾,给她擦干水。
“把睡衣脱了,换上这个。”
他把浴巾丢扔在一旁,拿过另一件棉质睡衣。
温希看了那睡衣一眼,右手臂被大手握着,整个人离他有些距离。
她不想有距离。
要去,找他。
“我不要,我只要你。”她皱了皱秀眉,挣脱那只拉开两人距离的大手,直往他身上扑。
直到重新抱紧肌肉紧绷的腰身,才满意地安静下来。
程迟哭笑不得,太阳穴一阵抽痛。他垂眸看着扑进怀里的人,只觉得无计可施。
“行。”他拖音无奈似的咬了咬牙,双臂似是忍耐到达极限地垂下。
男人右手上的睡衣被随意丢在床上,微微扬起裙摆,他的语气散漫又像威胁:“那就只能,我帮你脱了。”
这小姑娘怎么回事儿,喝醉了这么黏人。
但他又不好,趁她醉了做点什么。不然欺负狠了,明天睡醒怕小姑娘生气。
温希一声不吭地趴在他怀里,只蹭了蹭他胸膛的温度,算作回应。长睫遮住她眼底神色,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乖顺又明媚。
“我真脱了?”他试探地问了一句,手放在裙子吊带上,却迟迟没有挪动。
却见小姑娘红着脸推开他,脸上不知是醉红还是羞红,背过身面向另一边,嫌他墨迹地嘟囔道:“你好烦人呀!不让你帮忙了,你转过去!”
“说谁烦人呢?”
她后背忽然贴上一片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