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
她听见他漫不经心地开口：“你送的小夜灯很有用，在你来英国之前，房子停电，我手机关机，也没手电筒，突然想起来，我把小夜灯也带过来了，顺便还把那张地图也翻了出来，就那样照亮了一整晚。”
房子没停电，是他不想见光。
手机是他给关机的。
手电筒是他不想开。
不过这些他都没说，她只要知道，有个人很爱很爱她就够了。他要成为她的盔甲，那些脆弱，他自己藏起来就好。
温希疑惑不已，她轻声追问：“这和你确认喜欢我有什么关系呢？”
他卖了会儿关子，不疾不徐地开口：“然后吧，我一想，你这么聪明，要是成我女朋友，简直赚翻啊！”
“……”
“赚你个大头鬼，”温希趴在他肩上，嘟囔了句，脸上似是被夸而羞涩，也似是忍俊不禁。她张嘴在男人耳垂上咬了一口，“说好的让我咬一口，还回去啦。”
原来他确认喜欢她。
晚于那些他因为喜欢才不由自主的付出，早于她将心意坦露的少女情怀。
程迟目光一深，倒吸一口凉气，耳垂上的湿热引发酥麻，直冲全身。大脑神经仿佛都被刺激叫嚣，托着纤细大腿的手臂，肌肉紧绷。
他回头睨她一眼，语调不紧不慢：“这么突然？说咬就咬，都不让我准备准备。”
刚说完，唇上忽然被一只手捂住。
耳边传来她的小声威胁：“不许说了哦！”
这会儿红晕已经悄悄爬上耳尖，温希后知后觉地羞怯起来，又觉得太过霸道，辩解找补：“这位玩家，您的女友已掉线！如果想继续聊天，请充值三个小蛋糕。”
程迟闲闲地接过话：“要什么口味的？”
她低笑道：“小迟味的，迟迟味的，橙橙味的！”
“你这是不想上线了？我上哪给你整这玩意儿，以后开个蛋糕店行不行啊？再加上个夏夏口味的，正好凑一对儿。”
没等温希回答，他就自顾自地否认掉。
“不行，舍不得，夏夏口味的只能给我尝，小迟迟迟橙橙的也不行，只能给我女朋友尝。”
“你怎么说着说着就变小气啦？连蛋糕名字都要据为己有，待会儿我就把蛋糕上画个大橙子，橙橙味生日蛋糕，好吃的不得了～”
“切，我看你是想我想的不得了，”他轻笑，“用不着，这口味儿的我有，你亲我一口，验验货，看是不是你梦中情味儿。”
“那要不是呢？”
他继续糊弄：“不是我把自己赔给你成不？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温希我告诉你，你绝对赚了。”
“包退货吗？”
“包啊，怎么不包？要是亲一口不满意，这边就退给您一口，再加个运费险，应该够个法式热吻了吧。”
说到这，程迟停顿两秒。
自砸招牌：“要不你还是不满意吧？”
他还能退个法式热吻。
想想就，真他妈带感。
温希羞的满脸通红：“我要给你们老板差评！”
店铺老板太阴险！
差评差评差评！
“爽快，不满意就对了，回家咱就试试，”他偷换概念，得意勾了勾唇角，侧头兴致极高地暗示：“在哪？收货地址给你填，沙发上？餐厅？玄关？还是卧室？”
她面红耳赤地把脸埋在他肩上，失声尖叫：“啊啊啊！程迟！你不要脸！”
程迟手臂向上提了提，回头提醒了句：“抱紧我啊。”
他向前跑去，仿佛是那个盛夏，一直温和沉稳，不曾偏轨的骄傲少年，突然不再内敛，意气风发地张扬起来。
发自肺腑的笑声落在晚风里：“别摔了。”
温希忙不迭环紧他。
她失声低呼：“要掉啦要掉啦！程迟，你好无聊呀！”
可清脆的欢笑声还是从喉间发出，她不可抑制地笑出声，搭在宽阔肩膀上的胳膊，悄悄环紧。
仿若在尝试抱紧。
天上皎洁的月亮。
……
两人刚到包厢，戴悠然她们就率先在门口埋伏，在包厢门被推开的一瞬，接连响起几声礼花筒的砰声。
礼花彩带乱飞的瞬间，程迟迅速上前一步，把身侧的人挡在身后，云淡风轻地低头瞥了一眼身上，随手弹掉粘在大衣上的彩带。
“呦吼！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诶！你俩是不是背着我们约会去了啊？！怎么现在才来？”
聂泽宇随口打笑一句，浑然不知已经在无意间说出了真相。
他张了张唇似是要请人进来，挥出的胳膊却被人按住。
一个痞帅不羁的男人手臂搭在聂泽宇肩上，阻止了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