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打听到了吗?”宋京墨进屋子洗了手,拿过一边的毛巾慢慢擦拭着手指。
汉子垂下头来,恭敬站着答:“是北城花家的人,宋老爷子让人护送过来的。”
“护送?”一直淡然的男人嗤笑一声,转身在三圈椅上坐下,白色面料熨烫平整的裤腿被他的坐姿拉扯出皱褶,隐约露出平滑的腿部肌肉,清瘦有型。
宋京墨眸色淡淡,不辨喜怒。
汉子低着头:“说是给您婚配寻得的联姻对象,家世样貌都是上上乘的。”
他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宋京墨的脸色,才咽了咽口水接着说:“花家入股的华盛是做贸易运输的,华盛本就和恒正有合作关系,但是华盛的控股股东兼执行董事先换了花思寻的儿子花少轩,这人的手腕狠戾,行事也是只贪图利益物尽其用,恒正之前签订的合作大半儿被废了,剩下鸿港那边的几项合作利润被一再往下拉,宋青屿让利加上吃宋家和花思寻的交情,这才护住最后这几项合作,不过油水都被花少轩吞得差不多了。”
宋京墨松玉般的长指落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了敲,许久没说话。
药堂里静悄悄的,汉子大气不敢出。
许久,他唇角弯了弯:“所以,注意就打到我身上了,是吗?”
宋末这算盘打得好啊。
倒是真把他本本分分地按照宋家继承人方向的培养,甚至连为了家族联姻这种牺牲精神都抛出来了。
而且要不是他手下的人,宋末这就是先斩后奏,先把人给他送眼皮子底下来了。
男人冷笑了声。
汉子瞬间觉得药堂的温度骤降,缩了缩脖子,装鹌鹑。
他思忖着,怎么措辞打破这个僵局,平息一下宋京墨的愤怒,脑子里正构思着,窗外一嗓子河东狮吼给他吓得一个激灵。
“宋京墨你个王八蛋滚出来受死!——”
药堂门被人一脚踹开,南星已经将那两条丝袜换了下来,少女百褶裙下的双腿又细又白,俏盈盈地站着。
只见少女“蹬蹬蹬”几步走进来,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用力往上一提:“你赔我!”
男人墨色长发未束,散落自肩头,规谨且一丝不苟的衣领被她大力拉扯下,拉得松散微敞,隐约露出精细锁骨,他修长脖颈有些脆弱地受制于人随着她的力度被带得向前。
宋京墨双手垂在椅子扶手上,没动。
明明是受制于人的姿态,在他做来,却惊艳卓然,带着脆弱易碎的美感。
男人那双桃花眸弯了弯,唇瓣翕动,缓慢轻声道:“长庚,我疼。”
美人蹙眉,脆弱纤细的脖颈像是最精美的瓷器,浅金色的日光落在他墨色柔软的发尾,简直......简直踏马的男妖精上身,狐狸精祸国殃民。
还真......真没人能受得住。
汉子连忙闭眼,仰头看天,不敢直视。
他选择装瞎装聋,他也不知道他们手腕了得能文能武的大公子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弱男子。
一定是他疯了。
宋京墨离得有些近,对视的一瞬间,南星好像被电流击中,后背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像是被塞壬海妖蛊惑了心智般,望着美人皱眉,下意识脱口而出:“我轻点,我轻点就不疼了。”
说完后,药堂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良久,男人才轻笑一声。
南星:“.......”
妈了个巴子!
她现在终于知道商纣王中了什么蛊,纣王不是昏君啊!美色当前谁能抵挡得住?!
正在这时,药堂门又被人一把推开。
楼弃气喘吁吁地进来,一个“大公子”的“大”字卡在嗓子眼还没发出来,看清楚药堂里的景象,愣住了,和南星面面相觑。
他视线再一转,看到被迫受制于人的男人,傻了眼了,宕机了几秒,本着护主的责任心,立刻跳了起来,几步跑到南星面前,把她当成了这里的镇民,指着她的鼻子:“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他?!”
楼弃人高马大,跑起来小牛犊子一样,人更是比南星高大一截儿。
南星被他吓得慌乱中松开手,后退了一步:“我......我没有......”
不对,她心虚个什么劲儿?
明明是宋京墨犯错再先!
思及此,她攥着拳,仰头盯瞪着楼弃,气势丝毫不减:“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站队,实事求是懂不懂?是他,是他撕坏了我的丝袜还跑路的!!!”
最后一句吼出来,铿锵有力气沉丹田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全屋的人都沉默了。
这是什么顶级的情趣,我们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